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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虎穴栖身（第2页）

祝迎春说：“哎——这可不叫傻力气，这叫有勇有谋。”他上上下下端详着吴二柱，又说，“小伙子反应机敏，身手不错，干警察，倒是块好材料。”

吴二柱“嘿嘿”傻笑，并不答话。

祝迎春对吴二柱一脸欣赏之色，拿起桌面那张报纸，对着照片上吴二柱健硕的胸肌点了点，又问：“这一看，就是有童子功啊。练过？”

吴二柱低声答道：“练过。”

钱谦民在一旁解释道：“我这内弟不肯读书，少时跟着他开武馆的二伯练了几年武，略懂些皮毛，花架子，不成器。”

祝迎春又问：“会用枪嘛？”

吴二柱脱口而出：“会。”

一个“会”字，让钱谦民顿时一身冷汗，他借着给祝迎春的盖碗里续热汤的功夫，悄悄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钱谦民内心一阵狂跳：祝迎春此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这话里话外有没有他设计的陷阱？而这一切，钱谦民一时还难以做出判断，唯有靠吴二柱自救了。

吴二柱憨憨笑着，话说得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我之前在做茶叶生意时，我那掌柜就摆弄过这么一把，叫做什么？镜面匣子，对对对，镜面匣子，他还敎我玩过，可惜，没搂过火。”其实，“会”字一出口，吴二柱便知道自已犯了大忌。此一时，他的脑子里猛然想起九号首长讲过的一个故事：指鹿为马。九号首长说，为什么要“指鹿为马”呢？在干我们这行的看来，不是“鹿”、“马”莫辩，而是一种斗争艺术，“指鹿为马”在特定情形下，起到的是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的效果。他心想，祝迎春行前，一定是看过或者大体了解过他的案卷情况，必然是了解他之前有过的一段从事茶叶生意的经历的，把话题往前掌柜方向扯，两相印证，起到的就是这个“指鹿为马”的效果，此时或“鹿”或“马”，无从查考，只能当是自说自话了。

钱谦民帮着圆场，说：“乳臭未干，懂什么枪啊炮啊？祝长官，请用茶、用茶。”

祝迎春端起盖碗，呡了口茶汤，目光却还在吴二柱脸上，说：“这好办，大哥找机会让你过过枪瘾。”

吴二柱很兴奋：“真的？”

祝迎春说：“小事一桩。”说罢此话，他把脸转向钱谦民，说，“钱老板，是这么个事，我们蒋局长也看了这篇报道，对吴二柱赞赏有加，有意招入麾下，当个预警，二位以为如何？”

钱谦民问：“什么是预警？”

祝迎春说：“预任员警，就是警局在特殊情形下招录警员的一种形式，一年期满，经考试、考核合格，便转为正式员警，当然，有特殊立功表现的，也是可以提前转正的。”

这个话题，让钱谦民、吴二柱都大感意外。

钱谦民说：“我这内弟，生性愚钝，怕是要让长官们失望的。”

祝迎春说：“哎——钱老板，你也不必过于自谦，这二柱啊，底子好，历练历练，成人中龙凤，亦未可知呀。”

钱谦民说：“可否容我与家人再作商议？”

祝迎春一脸笑意，说：“那我就静候佳音。”他起了身，用拳头在吴二柱胸前壮实的胸肌上擂了擂，又说，“当下情势，警局正当用人之际，有这么个机会，引为进身之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