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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第2页）

高扬斯卡娅的声音在背后传来，芥雏子什么都没听见，只是默默出了地牢。

牢房之外，兰陵王迎过来，见到她憔悴的模样：“御主？”

“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芥雏子按着眉心，遮掩着疲惫的神情：“我去房间小憩片刻，麻烦你帮忙布置夜晚巡逻和看守事宜了。”

“是。”兰陵王没有追问，他能猜想到，或许是她意识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神伤。

芥雏子走回了房间中，踏入私人空间后，后背贴在了门框上。

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记忆历历在目。

她是真人，是盖亚的精灵，最初从扶桑树中分离出来，获得了肉体，行走大地，然后获得了理性，得到了自我，作为真人、仙女、受肉精灵的存在，她即是自然的衍生，是不老不死的真祖，只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就能获得无穷的魔力和生命。

但在世界成为了人间之后，她失去了自由，长生种行走于人间，受到了生命有限者的敌视，仇视，有人将她当做神灵顶礼膜拜，有人将她当做恶魔来恐惧……人类对她抱有各式各样的情感，而她也沦为了孑然一身的孤独者，明明具备人类的外形，却注定被人类所排斥。

哪怕她不是自愿得到永生，也渴望正常的生死，哪怕她无数遍的解释呐喊，也根本无济于事。

这样的她孤独徘徊着，徘徊于人间，然后遇到了相似的存在，那个被称为项羽的人造人。

双方都拥有人类的外貌，却被当做非人的存在，一个是杀戮中称霸的魔，一个是不老不死的仙。

同一时代中，项羽和虞姬的相遇仿佛是一种注定的结果，两人相遇相知最终相爱，成为彼此的伴侣。

她将他视作整个时代唯一能理解她的存在，也是唯一和她处于同一境地的存在，正是因为你我都是非人，所以才能放肆拥抱且不怕受伤。

芥雏子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一直都在追寻着项羽，对彼此来说，对方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至今都记得，项羽曾经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想平定这天下。”他慵懒的躺在女子的腿上，望着苍穹：“争夺天下的霸权……”

“为什么？”她奇怪的问：“是因为灭了秦之后必须履行的职责？”

“也是为了给你一个安宁的家。”他笑着回答。

这份记忆曾经是芥雏子最为珍视的回忆，也从未对谁提起过。

但直至如今她才开始思索，为什么项羽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人造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吗？不是为了平定天下的目标，而是为了谁才这么做……违背了自己的设计理念，也违背了自己的存在意义……可如果这只是一句讨人欢喜的谎言，又为什么要说出口？

这是矛盾且不合理的。

芥雏子缓缓蹲下身，抱住膝盖，她不想去猜测，也不想验证任何答案，她只想回到恋人挚爱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在这个世界中拥抱属于自己的终末，仅此而已就够了。

真相是什么，或许并不重要了。

……

“啊，脑袋好痛……”藤丸立香睁开眼时，有点头晕目眩，疼痛感仿佛撕裂了脑袋似的：“就像是连续熬夜了三天夜晚肝手游一样，唔……玛修，给我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