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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东想在满天繁星中找到属于杜从文的那一颗,却没有找到,“苏信不止来了,还替我寻回了杜从文,代我为他送葬。到得后来手刃谭山岳父子三人,火烧陈家庄,他都跟在一起。我娘死的早,我爹不管我,还好有唐老爷子教我道理。按他老人家的话说,苏信做的事贼仗义。”
徐子东第三次回身看着苏信,这一次没有移开目光,“他要不拿我当兄弟,他堂堂西蜀诚王,天下闻名的年轻高手,犯得着不远千里来这御金做本该由我去做,我却不一定做的到的事?别的不说,单是杜从文挂在御金城墙,凭我自己,就是杜从文挂成腊肉我都不一定抢的回来。入土为安,入土为安,没有苏信帮忙,杜从文怎么能入土为安?就算大哥不怪我,我自己都会自责一辈子。”
视线偏移,回到李婷茗身上,“老爷子说做人啊,最重要的是知恩图报。苏信估计觉得这是他该做的事,从来都没想过这是对我的恩情,但我不能不记这笔帐。这一辈子,我欠杜从文太多,还不上了,但欠苏信的总还有机会还上,只要他活着就能。”
突然,徐子东奸笑道:“不过苏信肯定不会要,我也不会傻乎乎的主动提,做兄弟的谁会计较这些,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徐子东揉揉脑袋,“虽说并不太想知道苏信为何这样做,不过话已说开,干脆一并说通算了,嫂子,这一次,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李婷茗叹了口气,“还能有谁,除开他大哥,天下还有什么值得他对你出手?为了你,他本是连西蜀诚王都不想做,只是拗不过他大哥,也逃不开苏家人的身份。”
徐子东乐开花,“想不到在苏信眼中,我的命比西蜀诚王还值钱,这兄弟,没得说。”
李婷茗跟着一笑,没有附和。
“散了吧,散了吧,该睡觉睡觉,明日还有一大堆事,你们这些江湖人不忙,我这个做将军的可没你们这么清闲,一夜不睡明日哪有心情处理军务,万一哪个地方出了差错脑袋不保,你们担待的起?”徐子东回身一推谢燮,开始赶人。
谢燮却是不动,仍是担忧道:“我不走,万一苏信还想对你动手……”
徐子东打断道:“不会,你没见他阻止我喝酒,他压根就不想害我。”
一提到酒,李婷茗落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苦着脸道:“那酒有毒,你与苏信该怎么办?”
不用徐子东开口,屈狐仝抢先道:“这个不用担心,那毒已经解了。”
“解了?怎么解的?”谢燮问道。
“你管它怎么解的,反正就是没事。你们到底睡不睡,不睡我可先睡了。先说好,我睡觉可是不穿衣服的,谁要是看了眼睛长东西,我可不管。”徐子东急着赶人,一边说,一边真的去脱衣服。
谢燮慌忙逃离,临走不忘骂一句不要脸。
李婷茗紧随其后,快步逃开。
还没走出几步,却听身后徐子东小声喊道:“嫂子,今夜的事你知道就行,可别告诉苏信。”
李婷茗停步,没敢转身,头也不回道:“为什么?”
“还是那句话,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我与苏信要做一辈子兄弟,他心里要是记着这些,这兄弟都做不爽快。回头他要是奇怪自己怎么没毒发身亡,还请嫂子告诉他,宋围忆给他的毒药失效了。”徐子东爽朗笑道。
他连宋围忆都知道?李婷茗对徐子东的话不再有半点怀疑,重重点头道:“我答应你。”
接着小跑追上谢燮,一同离开。
两个女子走远,徐子东又推了推屈狐仝道:“你也去休息吧,这里不用担心,苏信的酒量奇差,今天喝那么多,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起不来。”
小不二刀一阵不信,“少爷喝的也不少,怎么还能这般清醒?”
徐子东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除开毒酒和解药,剩下的都没喝,全都偷偷倒了,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看来少爷还是防了一手啊!”屈狐仝笑道。
“小命总是要紧的,苏信真要下死手,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
翌日,正午时分。
大雨洗刷之后的御金还是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只是这味道比起昨日已经淡去许多,混着泥土的味道倒也没有那么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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