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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
突兀的声音熟悉无比,只穿单衣的徐子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谢燮身后。
不等谢燮转身,徐子东已然出门,不知是早已知道还是突然看到,直接冲着李婷茗打招呼,“嫂子也在啊!见笑了,见笑了。你家师姐想我想的厉害,大半夜的都要来看我。”
话音刚落,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谁想你了,有个正形没有?”
一切尽收眼底的李婷茗勉强一笑,没有出声,心里却想着谢燮与屈狐仝的那番话,显然,按屈狐仝的意思,徐子东应该是知道自家丈夫的目的。
既然知道,那他为何会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天底下谁要是知道有人想对自己不利,还会这般若无其事?
反正李婷茗自认是办不到。
徐子东抱着脑袋,一脸苦相的看着谢燮,“嫂子在呢,留点面子好不好?”
接着转向李婷茗道:“嫂子,你平日在家里也是这般欺负苏信的?剑阁的女子都好这一口?”
谢燮看了李婷茗一眼,一把揪住徐子东的后衣领,气道:“说,到底怎么回事,苏信想对你干什么?”
“啥?”徐子东装作慌乱的样子,“你可别瞎想,我与梳子可是清清白白的,绝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清清白白?”谢燮用力一拉,娇小的身材竟然把比她高一个头的徐子东拉的猛然后退,差点摔倒。
徐子东勉力稳住身形,装傻充愣道:“你不是说苏信想对我干什么?我与他清清白白,绝对没有龙阳之好。”
谢燮脸色一红,气的又是一巴掌,“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屈狐仝就在一旁看着,身为护卫,保护主子是天职,但主子要是被主母打,这该算家事,轮不到他管。
徐子东还是装傻,“大半夜的,别老打人啊,再不去睡觉,丑了可没人要了。”
谢燮更气,气的想哭,“徐子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到底是什么事,你明明知道还要瞒着我,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说的?”
这话终于让他不再吊儿郎当,理了理被谢燮抓乱的衣衫,透过门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苏信,又看了看闷声不吭气的李婷茗,正色道:“不是不想说,只是对你而言,不知道真相总比知道要好。说出来又能怎样?你是杀了苏信,还是杀了你师妹?”
谢燮答不上来,她只是急于知道,却还没想好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看吧!”徐子东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知道了徒增烦恼,岂不是不知更好。”
一切都听在耳中的李婷茗终于沉不住气,纵然是死也想问个明白,神色决然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要如此?你可知苏信在酒中下了毒,要的可是你的…………”
“嘘。”徐子东急忙将食指比在嘴边,示意李婷茗不要说话,第二次转头看了看房中,听到那平稳的鼾声不时传来,这才放下手指,不开心道:“都说女子管不住嘴,这话一点都不假,嫂子,你可知道有些事即便天下皆知,只要没人说出来,都可以装作不知。但只要真真切切说出口,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眼下若是我那些军中兄弟在此听到你这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苏信?”
李婷茗听出话中深意,一抹喜色涌上脸,“你的意思是你会放过他?”
“本就和他无仇,何谈放过?”徐子东反问道。
李婷茗听越糊涂,正要开口,徐子东却帮她节省口水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被猜中心思的女子没有太过惊讶,轻轻点头。
徐子东指了指房中苏信,“我呀,出辽东以前,就杜从文一个兄弟,出辽东以后才多了这几个兄弟。第一次御金一战,我把老婆本输的一干二净。折了杜从文,折了万千弟兄。自己都不被追杀到通州,差点没命。听朱壁川说,那时候大家都绝望,没几个人认为我能活着回来。这不幽州李钊就带着人跑了。”
徐子东抬起头,看着七零八落的乌云不能遮掩的皓月,“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跑了,像同是出身幽州的麴义,跟着我出辽东的周武陵张盼,这些人就没跑。不止这些人没跑,还有人来了。一个是你师姐,一个是你丈夫。”
目光移向星辰,听张盼说人死之后会化作星星悬在天上,遥遥守护人间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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