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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维止让徐秘书关上门,夹着花香的风被阻隔在门外,他松了松颈口勾着的领带,“旧的有旧的熟悉,新的有新的诱惑。”
严徽卿余光看了看他手腕,她记得上次他过来戴着一款十分陌生的腕表,是法国的品牌,此前他的穿戴大多是严徽卿准备,他不怎么过问,非常顺从她的审美。当一个男人忽然改变了自己对妻子安排从容的接纳,那一定是有破坏这份祥和的毒瘤悄无声息的长大着,浸润着。
她记下那只表,找了个机会询问林维止的司机,司机说那块是顾黎黎挑的,她当时真想过,林维止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到了这样的位置难免偶尔禁不住诱惑,放肆一回也无妨,她不是想不开的女人,她也知道他不会过火。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是怎样的人,他看重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她的确没有看错,顾黎黎根本什么也不是,说是一滩炮灰都抬举了她。
她哪里配在林维止的心上走一回,他揣着的另有其人。
她不信,她真不信,她不信这么理智的男人,荒唐起来如此没有天际。
我在一番挣扎和哀求下,还是被我妈毫不留情赶出家门,她摔上门的霎那警告我如果不断干净就不要回来,这个家不会接受和已婚男人纠缠不清的我,她觉得耻辱。
我红肿着一双眼睛十分狼狈站在一堆衣服鞋子中间,看着过道冷清雪白的墙壁失神。
我妈这辈子最痛恨的不是病痛,也不是白眼和嘲讽,而是背叛出轨,对婚姻不忠。
她恨这样的男人,她更狠勾引已婚男人造成婚姻破裂走向亡途的女人。
而她用了毕生心血抚养教育的我,却长成了她最痛恨厌恶的样子。
我理解她的哭闹,她的打骂,她的驱逐,可我认不了这份错。
因为我一旦认错,就代表我妥协,我放弃,要和林维止恩断义绝,我做不到,至少暂时我不能。
他们只想到了自己的仇恨,却没有想过我,他们的错,他们的碰撞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我,我经历家庭变故的同时也毁灭掉了我自己的感情,严潮屡次隐瞒我出轨其他女人,邹毅在钱和我之间选择了钱,如果没有林维止,我对这个世界的男人失望透顶,我也许会出家,也许孤独终老。
总之绝不是现在还能笑出来的阮语。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却偏要我去顾虑别人。
顾虑我父母的感受,顾虑林维止妻子和侄子的感受,那么我呢?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快乐和想法吗,我就必须活在所有人的指令与控制中吗。
我坐在地上把所有东西收拾进麻袋艰难拖下楼,我倚着垃圾桶给徐秘书打了个电话,她问我有什么事,我还没开口说话先忍不住哭,她听到我带着哭腔,立刻把电话交给了林维止。
她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阮小姐哭了,非常伤心的样子。
林维止不动声色拿过手机,他放在耳边说了声喂,起身朝阳台走去,在他经过严徽卿面前时,她忽然开口,她眼睛注视茶壶里沸腾翻滚的茶叶,“是公事吗。”
林维止听到我颤抖结巴的呼吸紧了紧手指,“不是。”
严徽卿笑着抬头,“什么电话还要避开我。不如我上楼,你在这里说。”
“夫人折腾什么,林总也不舍得让您上去又下来,是一个私人朋友有点事请林总帮忙,您不要误会。”
严徽卿哦了声,“私人朋友,怎样的私人朋友,能让你们林总这样重视。”
她说完眯着眼打量徐秘书,“你好像比两年前胖了些。”
“夫人这话说的,既让我觉得是好话,还让我难过自己胖了。人哪能一成不变,外表直观最明显无非就是老了和胖了,夫人倒是这么多年始终未变,还是那样年轻高贵。”
严徽卿用一片锡箔压灭了燃烧的炭火,茶壶上的白雾将面前林维止一尘不染的西裤变得模糊,她笑着说,“徐秘书现在是维止的代言人,更是他眼前最得力的红人,他有什么不好说不能说的,都由你来代替,你手里的权比维滨副总还要重,自然养得胖了许多。”
徐秘书这才听明白严徽卿是在斥责自己不该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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