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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陆离果然没有再到芳华宫来。
苏轻鸢只从小路子的口中得知他每日照常上朝,其余的时间多半就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夜里也总是在养居殿安歇。
别的事就不知道了。
灯节过了,落云城的援军并没有来。
京城的百姓们一开始还眼巴巴地盼着、议论着,后来也就渐渐地放弃了希望。
绝望之下,逃难者冲击城门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于是护城军在防备城外叛军攻城的同事,还要拿出一大部分精力来对付城内失去了理智的百姓,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京城之内,已是人心惶惶。
段然与和靖公主的婚事原本定在了正月底,可是和靖公主突然病倒了,于是太卜署重新挑了日子,把婚期改到了四月。
随着时日的推移,宫里的人心也渐渐地乱了起来,一些宫人内侍开始不服管束,偷盗、诬告、争执打闹的事情时有发生。
程若水的性子软,一时管不了这么多,于是很多事情就报到了苏轻鸢这里来。
偏偏这时候落霞又病倒了,苏轻鸢身边的大小事宜只能靠淡月和彤云这两个既冒失又迷糊的丫头来处理,少不得时常闹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故事来。
幸好芳华宫的奴才都是当初陆离精挑细选的,秉性都不错,又有小林子镇着,并没有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乱子。
别处宫里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从灯节往后一直到正月二十七,这短短的十几天里,偷盗和斗殴的案子居然出了五六起,还有一个因为琐事把人推进池中误杀了的。宫里人心浮动,渐渐地闹成了一团糟。
苏轻鸢的身子渐重,太医反复嘱咐她不可过劳、不可动气,她也没什么法子可想。
陆离对这些事一概不管不问,每日只在御书房泡着。
于是日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在等。
等铁甲军重整旗鼓大举攻城,等各地援军进京,等北燕和西梁插手——最终的结果也许是可怕的,但那个结果到来之前的等待,其实比灾难本身更加煎熬。
过了二月,草长莺飞,天气渐渐和暖起来。
太医替苏轻鸢算过日子,说是孩子应该生在三月底或者四月初,但这一胎经历的磨难太多,谁也不知道她的身子能不能支撑到足月。
所以,淡月和彤云二人嘱咐了门口的小太监们,不许轻易放人到芳华宫来了。
可是宫里每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宫中无主,芳华宫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一来二去的,事情还是没有少。说是“静养”,其实谁都没能“静”下来。
陆离依然没有来。
小路子倒是常到这边来走动,只是话比从前少了许多。苏轻鸢不问他,他就什么也不说,往往只是请个安就走了。
这样的局面一直撑过了二月,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铁甲军仍然围城不打,落云城的援军依然没有来。
各属国的援军也没有来。
倒是北燕的队伍动了。
二月底,越、燕边境上的十万将士冲破关隘,挥师南下。
几乎同时,西梁的十万铁骑也踏上了南越的国土。
镇守西北的岳将军没有阻拦,直接引兵入关,掉头南下了。
据说这是陆离的命令,因为西梁铁骑是来帮南越平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