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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那时还没将表妹接到凤阳府时,臣上过奏本,贵妃大约也知道一些。
臣那位好姑父,宠妾灭妻,臣的姑母是含恨而亡。
祖母每每想起这些,总更心疼表妹,生怕表妹重蹈覆辙。
是以早就说过,来日要将表妹许配给臣,做臣的正妻,做长宁侯府的大妇主母。
这样的事情既说定了,如今贵妃有了这样的心意,我们家也要尽早来回禀。”
徐贵妃又不是傻子,真要说定了这样的事儿,有什么不好对外说?
先前早做了决定,像王曦月这样的女孩,长到了十六岁的年纪,来了凤阳府,外面不知多少人家盯着她看。
高老夫人是个做事妥当又周全的,怎么可能为着王曦月年纪小而把这些事这种事情压下不提,任由外面的人去打王曦月的主意呢?
还不是为着她把事情说明了,又不愿王曦月嫁给大郎,这才想出此类法子,竟是要拿婚事来推拒。
简直是可笑。
徐贵妃脸上的笑意淡去,缜着脸:“我的心思你家既知道,竟还敢拿此种话来搪塞我吗?”
她语气不善,裴令元更没什么好脾气,不过是碍于乾元帝,才肯给徐贵妃些许客气:“这并不是搪塞,贵妃若是不信,眼下派人到臣家中去打听,府内上上下下无有不知的。
是以臣想来,郡王府也并不缺臣表妹这一个侧妃,就即便是永嘉郡王妃,外面不知多少高门士族的女郎眼巴巴的盯着这个位置。
郡王爷要选正妃,您原有许多人家可选,也不是非要盯着臣表妹一人。
到如今也不好说,表妹本是与臣定亲的人,您实在中意她,要连臣未来新妇也抢了去,叫她与郡王做个侧妃,或是做了正妃,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无论对郡王爷还是对贵妃总是不好听的。
祖母在家中也说了,贵妃看重表妹是表妹的福气,只可惜是有缘无份,表妹与永嘉郡王,终究是没有做夫妻的缘分。
这才打发臣进宫来回禀清楚,也好叫贵妃知晓,如今要与郡王爷选正妃,还是多看看别家女郎。”
他把话说成这样,拒绝和推辞就再明显不过,甚至带着些许威胁和警告。
徐贵妃几十年再没受过这样的气,一时气性大了,大约也就只是沉默了那么一瞬而已,下一刻她手上的那柄玉如意猛地掷出,发出沉闷一声。
裴令元坐在官帽椅上,冷眼看着玉如意摔坏了一角,好好的东西是用不成了。
他又垂眸下去,可见徐贵妃素日里何等嚣张跋扈,这样御赐的东西说摔便摔,本是能与中宫皇后平起平坐之物,她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徐贵妃彻底冷下来,清冷着嗓音:“既是这般说,你家若实在有本事就只管抗旨去,我倒要看看官家赐婚,你家还有什么说的!”
裴令元已然站起身来,不卑不亢扫上一眼:“官家会不会赐下这个婚,贵妃只管去试。
官家若知道表妹已许婚于臣,贵妃还要求下赐婚圣旨,恐怕心中也未必真就这样偏袒贵妃。
至于贵妃的心思,究竟为什么非要将臣表妹娶进永嘉郡王府,贵妃知,臣亦知,就是不知道说到官家面前,官家会否知晓。
贵妃若是一意孤行,臣即刻便到福宁殿去回禀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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