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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乎起了尉迟洲眼中的自己。她怕不堪,怕被他不喜,更怕他不再愿意和她在一起。
她有病,炎毒让她像疯子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永远成不了一个可以在背后辅佐他,与他同进退的夫人。
她于尉迟家,除了一个听起来比较高门大户的姓,什么也提供不了。他们家绝对不会要一位随时发疯的长媳,更无法接受这样夫人生下的继承人。
他们不会让这样卑劣的血脉延续在他们后代子孙里,所以从一开始,玉荷就是带有欺骗的。
她一开始,也没想过真的会和尉迟洲在一起。她只是想报复欺负柳瑟瑟,可哪知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她对尉迟洲真的有了感情。
她想嫁给他,不仅仅是因为尉迟家的权势,也因为那个人是尉迟洲。
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
就算他再爱她,他也绝对接受不了一位病了的夫人。
冰珠,冰珠,仅存的理智让她忽略那些异样的眼神,以及对面青年剑修平淡的视线。那眼神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就是因为他,她才会陷入困境。
她想要从储物袋里拿出冰珠,可没用什么都没有,她没带。
这让她慌乱到极点,甚至控制不住身体地向前走,她想一巴掌扇在那个金蛮儿脸上。她想弄死他们谢、金一家人,他们凭什么在这里和她大呼小叫。
他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婢女,一个被雪岭谢家抛弃的儿子。
搅得她生活不得安宁,让她一次次陷入沼泽地。她们凭什么!她失控了,玉荷清晰地感受到。
她知道,完了。快完了为什么会没有带冰珠,又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一种局面。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和柳瑟瑟发生了些冲突。不不要。
她在心底近乎悲哀地喊道,可什么也做不了。她看着自己失控,红色细小的血线出现在她藕粉色衣裙下。
突然,在玉荷近乎崩溃时,她的左手被一只温柔宽厚的手掌握住。
是尉迟洲,他拉住了她。
没有想象来的嫌弃,和不解。他只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快要控制不住她的留在自己身侧。
随后才道:“玉家的小姐威不威风还轮不到金师姐指手画脚。有这个时间,不
妨对试炼多上些心。”
他以一种老鹰护小鸡的姿态,将玉荷完全护在身后。同时,不忘反刺一二。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落到了另一人身上。是那个靠在不远处柱子上的青年剑修。
两人同属玄灵宗,又因为玉荷的存在,不自觉对彼此多了一丝了解。起码尉迟洲是如此,他见过他,也知道他曾经是她的未婚夫。
更清楚他已经被她退婚。
十几年前听到他的陨落,尉迟洲是惋惜的。后来又听说他修复灵根,并且与他一同拜入玄灵宗,那一刻尉迟洲是为他高兴的。
他们无冤无仇,他不会去高兴他的陨落,自然也不会嫉妒他的崛起。他也并不会因为对方曾经是他爱人的未婚夫,便去记恨对方。
那于他而言,那样过于狭隘。
如果他事事都要计较,那还修什么仙,心魔早就将他吞噬。
可这不代表,他能一直不在意。因玉家当权者一直不同意他与她的婚事,他便会不自主去想为什么他可以,他不可以?
他哪里比不上他?
为何他与她的婚事要一拖再拖,甚至是不被允许。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讨厌听到两人曾经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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