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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再次被薄薄的红云笼罩:“如今,不用先生执手,就是闭上眼睛,我也可以写出和先生一模一样的‘媱’字来了。”话落已经感受到贴于她背部的心跳。
低沉的声音起于她的耳畔,他说:“我也一直,在等你。。。。。。”
目中一涩。箍在她腰部的力道渐渐加重,他将下巴搁在她柔软的肩窝:“今晚,我若不早些回来,你是不是就要狠心地离开我了。。。。。。”
郑媱的身子动了动,脸部与他的脸部轻轻摩挲:“你舍不得我走?”
“舍不得,也不会让你走。”
“那你是打算一直将我藏下去了?”她笑,“能藏多久呢?”
湿润的吻开始落在她的眉心眼角:“藏到,藏不住的那日为止。”
“藏不住之后呢?”
“嫁我为妻,跟我圆了房,我就放你走。”
“呵——你倒是盘算得好,圆了房,你才给我自由?我都是你的人了,走,能去哪儿?”郑媱轻轻一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巧笑倩兮地凝视他,轻轻伏在他耳畔说道:“我有件东西要给你。”说罢像一阵风躲开了去。
床榻间好一阵翻找,她像只灵狐一样钻出红绡,冲他莞尔一笑:“想不到几年了,绣的夜合花的丝线都烂了散了,先生还是舍不得将这件中衣扔掉。”
“怎么会在你这里?”难怪他这几日一直找不着。
“卫夫人给我的,她说,衣服破了,让我再绣一朵夜合。”她一步一步走近,将中衣搭在腕上,纤纤玉指轻轻一勾,叩开了他腰间的玉带,扒下了他的外衣,轻描淡写地问:“每晚,是先生自己宽衣,还是卫夫人为先生宽衣?”
目光一滞,他脱口辩解:“我没有娶卫韵!”
她丝毫不觉得意外,笑意不消:“我当然知道,因为先生,是喜欢媱媱的,对不对?”话落,陡然察觉有什么东西掉落,俯下腰拾了起来。“原来真是先生取走了,”将绣帕翻来覆去,她眼里流光溢溢:“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纵然不舍,可该洗的,还是会洗的。。。。。。”玉手一扬,绣帕旋转着飞落在地。她这次似带了十足的怒意,急促地撕扯起他的衣裳来,柔软的手掌探入最后一层中衣,贴向他赤|裸而滚烫的胸膛,慢慢滑着,挑着,挑得他热血倒灌,高喝了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郑媱并未停下手中放肆的举动,挑眉道:“先生难道不清楚?还要这样问我,莫非,是真的醉了酒吗?先生何不问问,自己想干什么?”
酒气阵阵上涌,他一下子捉住她的手:“我早跟你说过,不要铤而走险。。。。。”
“若是一只愚蠢的飞蛾铁了心,还管那是不是会叫它葬身的火?”郑媱吃吃笑着,慢慢凑近他的唇边,闭目一嗅,又勾出娇红的舌尖儿舔了舔:“果然是喝多了。。。。。。”
理智尽失,他低吼了一声,突然提住她的臀,把人一甩翻上了肩头,三两步跨到榻边。
郑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眼前的漆黑消失的时候,人已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像只发狂的野兽,疯狂地吻她。自她的额吻到眉心,又从眉心吻到眼睫,吻得她睁不开眼。他的唇像一块烙铁,烙在她的脖颈、胸前,细腻娇嫩的肌肤上立刻现出一块块深红的印记。
衣衫被他层层拨到肩下,全部堆积在腰间,白雪堆成的上身完全呈现了出来。她快速伸出玉藕似的皓腕环上他的脖颈,他的舌头伸进来,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卷起她的丁香舌一圈一圈地缠绵,在她透不过气时又快速退了出来,轻轻吮|吸|舔|舐着她的柔唇。
背部那只滚烫的手仍在不断往下游离,直触到脊梁下的臀隙。郑媱浑身一僵,又觉胸前一痛,被他埋头叨住了。
郑媱吃痛地闷哼了两声,他整个人烫得如火,急不可耐地胡乱抵着她的小腹,意识迷离地唤她:“媱媱。。。。。。媱媱。。。。。。”
神魂颠倒间,她奋力寻回了一些清醒的意识,奋力抬起一双雪白的腿来,蹬乱了红绡帐,银钩上的银球香炉翻倒着垂下来,香气开始袅袅地向外逸出。
男人总是在这个时候忘记警惕。。。。。。
银球里的香焚得正烈,逸出的香气也愈发浓厚。察觉到他即将入侵,拼尽了全力,她翻身而上,却是将身上那男人压在了身下,裸|裎相对,袒胸露乳,毫不赧然。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散落下来,遮去了她的脸,只剩一双深窈的眸子,乌黑得发亮。他身下一时安分了,伸手捧住她的脸,专注凝视着她的眼睛,双目早已意乱情迷。
亦捧起了他的脸,她含泪问:“先生,假如没有那场宫乱,先生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媱媱与魏王成亲?”
“不会,”他道,“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抢走,就是死,也要带着你一起。。。。。。”说罢按住了她的细腰,慢慢将她拉下来贴向自己的胸膛:“媱媱,你别恨我,安心地呆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我帮你复仇。。。。。。”
“复仇?向谁?是向那举起屠刀的刽子手,还是所有参与其中的人?”
“媱媱,”他痛心疾首,“有时,耳闻目见,并不一定是真相。”
“不是?”郑媱嫣然一笑:“我听闻父亲身首异处的消息,看见母亲拿金簪刺了胸腔,我也希望那不是真相。哦,先生说的对,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的确。我从前看见的先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以为他是个心胸坦荡的谦谦君子。却不曾想,顶着这样一副好皮囊的他,狼子野心,机关算尽。我听说他助秦王篡位时,以为他只是助纣为虐,不料他其实心比天高,想取而代之呢。原来那逆贼秦王,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郑媱!”他狠狠将她揉在自己怀中,一双手揉弄着她脑后的头发,抱得越紧却觉得好像愈要失去她,“我的确是个机关算尽的坏人,但我永远不会算计你!”
“你不是。。。。。。”
他讷住。
“不是郑媱从前的先生了,不是郑媱一个人的先生了。如今,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了。”
曲伯尧急切地昂首,异香入鼻,忽然沉沉睡去。
郑媱从容地翻身下床,拉过被子盖住男人的*。背过身去俯身拾衣,一件一件穿回身上:“先生,你想帮我复仇,可是,仇人,是要手刃的;无奈,媱媱却对你,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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