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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最后是下意识地不信:“咱们账上没有钱——”
“我找人收。找不到人,我自己出钱。”徐韫依旧斩钉截铁。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朱青总算是有点儿明白,徐韫为什么敢来了。
无他,唯钱多耳。
朱青一脸复杂。
徐韫摆摆手:“好了,干别的去吧。三日后的宴会,别忘了。”
朱青下意识道:“那宴席的钱——”
“衙门没钱,我也没钱,简单做个看得过去的席面。别太奢靡了。”徐韫叮嘱一句,然后走了。
朱青噎得不轻,一脸恍惚。
这个新来的县令……说不好是有钱还是没钱。但一定真抠门。
徐韫也不解释,只忙自己的去。
宴会如期举行。
人倒是都来齐了。
但是一个个看着徐韫,又看看席面上那三个寒酸的凉菜,都有点儿沉默——席面好不好,只从凉菜就能看出端倪来。真是一个荤菜都没有啊!
徐韫也不觉得丢脸,乐呵呵走到了上座去,对着大家一拱手,先说了句抱歉的话:“衙门和我都穷,实在是张罗不出什么好菜来招待大家。”
说完这话之后,徐韫直接切正题:“大家之前拖欠的税我就不打算收了。”
众人一惊,又是一喜——为啥之前不肯给?那拖久了,真的是好大一笔了!
徐韫不等大家笑容挂到了脸上去,就说了下一句:“但从今日开始,每年春秋两回的税,是必须给的。而且必须按时给,决不拖欠。行不行?”
站在徐韫身后的那位护卫队队长,默默地将刀往前晃了晃,摆得非常显眼。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好像徐县令不给我们说不行的机会。
有人不信邪:“若是真有困难的,难道还要强征不成?”
徐韫面上微笑不改:“当然不会了。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的,我们不仅免税,还给发补助呢。但是骗人的可不行,一旦发现,直接翻倍强罚。”
她甚至好心解释一句:“知道什么是强罚吗?就是一帮人冲进你宅子里去,只就搬。跟抄家一样。你要是反抗,那就是妨碍公务,万一不小心被打伤了甚至打死了,也是自己的责任。”
众人脸上虚假的笑容缓缓裂开,一个个看着徐韫温和微笑的样子,仿佛看见了恶鬼。
徐韫举起杯子,以茶代酒,笑意盈盈:“我想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应当不至于做这种让人耻笑的事情吧。”
装穷骗钱什么的……
众人只能回:不会,不会,当然不会。呵呵……呵呵呵……
说完了秋收的事情,徐韫又说起了另外重要的事情:“我打算办一所免费的学堂。授课的老师我带来了。但场地和老师吃饭生活的开销,还有给学生的桌椅这些都还不知从哪里找钱——”
她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看起来有钱的人,殷勤的神色,已经说明白了她心里一切想法。
众人:……新来的县令感觉像土匪!
徐韫笑意满满:“学堂里我打算立一块石墙,上头就将捐助的人姓甚名谁都写上,这样,将来不管是谁,只要认字,都会知道是谁做了捐献,是谁为这学堂的开办立下功劳!”
“捐钱,捐物都可以的。”
徐韫还不忘记感叹一句:“说起来,这也是咱们华国第一所免费的学堂呢。”
言下之意:以后一定会声名远播。
学堂出了名,捐赠学堂的人……那还能不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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