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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峤顿时听出徐韫的意思,顿时大笑,喜不自胜:“好,好,好,做人就该如此豁达。”
徐韫微笑,自然不会说自己还打算报复的。
随后,陆安也过来了。并且话终于多了点——他是真心赞叹这些菜蔬,并且觉得松峤养得好。
两人说话那架势,犹如两个老练的农人。
松峤也很惊奇:“听你说得头头是道,难不成竟也在读书之余种地?”
陆安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我们家其实以前还算富裕,不过自从我读书,家里就紧张了些。我爹也去了,我若不干,就只能让我老娘和媳妇干。”
他脸红红的,却很坦然:“我舍不得。”
众人这才知道,陆安原来都娶亲了。
蔡吉和高煦也过来了,不过两人都显得有些不够自在——毕竟,穿这样的衣裳,对他们来说,其实会认为有些不够体面。
松峤请大家亲自摘菜。想吃什么摘什么。
高煦站在田垄上,脸色是平静的,语气里却透出一股淡淡的拒绝:“我不挑。都能吃。”
蔡吉也干笑:“也是,我也是。”
萧折光没说话,走到陆安旁边,伸长了脖子去看陆安。
高玉阴阳怪气一句:“我看是不想干活,怕脏了手吧?人家说出来,是真不挑,你看着就不是。都是世家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然后高玉也不给蔡吉回击的机会,拉着徐韫兴高采烈就去摘菜了:“我喜欢吃豆角,咱们多摘点!还有白菘,我也喜欢!”
骆湛直起身来,看了一眼蔡吉和高玉,默默地跟着徐韫她们走了。
蔡吉看清楚了骆湛的脸,惊讶扭头问高煦,却有些不确定:“那是……骆将军?”
高煦“嗯”了一声:“是骆将军。传闻他和徐小娘子关系很好,两家人还是两隔壁。”
蔡吉压低声音嘲笑一句:“物以类聚。”
高煦没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徐韫她们三人身上。
陆安和松峤还在聊地里的作物。
松峤看似聊得认真,但实际上却把几个年轻人的情况都看在眼里。
哎。看来是难啊。
接下来倒是没什么矛盾出现,摘了菜,松峤便让小童去洗菜切菜,随后骆湛烧火,他亲自掌厨,做了些简单的饭菜。
只是饭后,高煦提出了一个请求:“松先生的字闻名天下,不知晚辈能否求得一副?”
他说这话时候,竟露出了几分罕见的紧张——看到高煦垂在身侧,却攥紧的拳,徐韫还怪意外的。
但也知道了,高煦应当是十分喜欢松峤的字。
松峤笑了两声,道:“今日累了,也写不出什么好的。改日再说吧。”
便是拒绝了。
高煦有些失望,但也还算平静——毕竟他就猜到自己可能会被拒绝。
高玉小声跟徐韫道:“松大伯的字,千金难求的。他也很少送人。”
徐韫恍然大悟。
不过,既然松峤说累了,大家也就纷纷提出告辞。
松峤让童子先去送蔡吉和高煦,还有萧折光了。
至于陆安和徐韫,松峤看着他们笑了笑:“今日的宴,其实是陛下们的意思。”
这事……其实不难猜。
松峤叹一口气:“门阀之间,哪里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徐韫听了这话,开始有些不安:这些话说给他们听,不好吧?是不是透露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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