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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可姨娘你方才不是说，二少奶奶在帮二姑娘说亲吗？”

但是梁颂宁还是不懂，孙姨娘这番铺陈感慨是从何而来的。

“对，说亲呢，二少奶奶是诚心想着这个表妹好的，只可惜，白眼狼，喂不熟的！”

孙姨娘说着连连摇头叹气，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你可知道，二少奶奶一开口，那位就平平静静地应下了，但要被说亲的姑娘根本不是她那副样子的，半点喜悦紧张都没有，反而还细细地问二少奶奶对方是什么人，似乎准备要打听什么。”

“姨娘怎么知道？”梁颂宁一愣，觉得孙姨娘这描述太细致了，细致得仿佛她当时就在山昙苑一样。

难道，之前她想岔了？

当时有山昙苑的小丫鬟在秋妈妈跟前嚼舌根，她以为一定是温乔暗中布的眼线，可现在看来，这事儿好像也不能如此笃定。

孙姨娘闻言果然脸色一僵，飞快地眨了一下双眼，立刻扯开了话题。

“嗐，府宅内院能有多大，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温二姑娘心思不纯，我真是很早就和二少奶奶说过了。以前大家都还做姑娘的时候，她明着是尊敬这个长姐的，暗地里却处处要掐着尖儿和姐姐比，簪子要比，衣裳要比，什么临摹的字帖、爱听的小曲儿，也都是要一模一样的。”

孙姨娘这也算是娓娓道来了。

“后来二少奶奶嫁过门，还没出三日，她这个表妹就跟着来了，说是替二少奶奶煎药调理，不放心借他人之手，可我也没瞧着她做了什么事儿啊。我当时就和二少奶奶说了，她的这个表妹，可不是个安分的，偏二少奶奶不信，还为此同我生疏了好久。瞧着，她一直藏好的狐狸尾巴现在是不是就露出来了！”

孙姨娘也是越说越激动，手边的小桌被她拍得“邦邦”作响。

梁颂宁现在已经知道孙姨娘与温乔是不对付的，却也不想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断章取义，便冷静问道，“那二姑娘不是应了二少奶奶的话同意议亲吗，怎么就说她是想和二少爷扯上关系呢？”

孙姨娘闻言直摇头，用纤纤玉指点了点梁颂宁的脸，黛眉深锁。

“所以我才说你们都被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给骗了，妹妹啊，你听我一句劝，若是你打定了主意想要跟二少爷，可真不是只单单要伺候好二少奶奶这么简单，你得仔细提防着温乔啊。”

“姨娘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事也不是我能主动的啊。”

梁颂宁佯装害羞地低下了头，心里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去见一见华云芝。

“你傻啊，怎么就不能主动找机会了？”

孙姨娘纳闷了，这梁颂宁瞧着是挺机灵的一个姑娘，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反而木木的不开窍了呢。

“妹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沈府不大，规矩却是不少的，老祖宗的规矩虽没有不许宗嗣纳妾，但却规定了有节有制，长幼有序，不可妄为。”

见梁颂宁没听懂，孙姨娘索性就好人做到底，说得更直白了。

“眼下二少奶奶肚子还没动静呢，二少爷若是想要纳妾已是破例了。如果只纳一个，左右同老太爷说说软话，大家睁一眼闭一眼的也就能成了。若是二少爷想连着纳两房妾，老太爷这关就肯定过不了了。所以，假如被温乔捷足先登了，妹妹你还能等吗？”

孙姨娘说着忽然反问梁颂宁，“妹妹的大好年华，就这样硬生生蹉跎在沈府后宅内院里，没名没分的，寄人篱下，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