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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坦白（第1页）

“为什么不说话？”田芳继续追问，“刚才我可听得清清楚楚，那个零度说，‘你们警察’这样的话。你到底是不是卧底？”边江的手心里冒出了汗，后背也湿了，他抿了下嘴唇，迟疑着。“不回答？什么意思？默许了是吗？”田芳摇了摇头，好似十分失望，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呵呵冷笑两声：“刚才在实验室里，你说出来后会告诉我全部，当时还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我以前考过警察，你不是知道的吗？所以零度才会那么说。”边江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别逃避问题。”边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田芳的时候，发现她也正蹙眉看着自己。“你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承认就有那么难吗？！”“坦白讲，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是个有组织的人，但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我就是柴狗的手下，只有这一个身份。”边江的嗓音有些嘶哑，他疲惫地目视着前方。“你根本就不信任我！”田芳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你说过，喜欢我，要跟我统一战线，可是呢？到了这种时候了，你也还是不肯告诉我？！”“我当然喜欢你，也当然信任你，可是我跟你说的是真的。我再说一遍，我是柴狗的手下，但我现在的目的，不是为他做事，而是为我的哥哥报仇，把我心爱的女人从炼狱中解救出来，就这么简单！”边江所说的每个字都铿锵有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话也是边江的心声，因为他确实没有组织，这辈子重新做警察的机会也非常渺茫。但当他目睹了柴狗那么多骇人听闻的罪行后，早已下定决心，就算不能做警察，也要把柴狗绳之以法，他会完成自己的卧底使命。田芳好像被震慑住了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她低下头，喃喃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逼问你，以后也不会了。”“没关系，我不怪你。”说这话时，边江并没有看田芳，他理解田芳对自己的好奇，但田芳的追问让他感到疲惫，因为有些问题，他自己都不愿意去面对。回到小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小西没想到，边江和田芳当天就把药送来了，她红着眼圈对他们千恩万谢的。“将来……你们要是有需要我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听着她稚嫩的嗓音说出这么成熟的话来，边江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挤出一个笑容，冲小西点点头。田芳却说：“我们不需要你什么，只希望你能重回学校去上课，至于钱嘛，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们提供生活费。”“不行！”小西皱着眉头，当即拒绝。田芳笑了笑，有些无奈：“小西妹妹，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再说，我也没说白给你钱。”边江想着昔日里，田芳与他们一起在西站骗钱的情景，那个田芳跟眼前这个善良的她，俨然不是同一人，他看向田芳，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和喜欢。田芳快速回给他一个微笑。“我可能短时间内还不了你。”小西咬着下嘴唇。“我知道啊，具体怎么还钱，下次你来找我拿钱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田芳狡黠地冲着小西挤了下眼睛。离开小西家后，边江忍不住问田芳，她想要小西怎么偿还。田芳笑了：“你想多了，我故意那么跟她说的，其实我什么都不需要她做，只不过是劝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钱罢了。”边江恍然大悟，点点头，但田芳转而变得阴郁的眼神，边江心头一紧，对田芳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田芳也向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他甚至有些后怕，担心田芳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单纯。这种感觉只是在他心里一闪而过，当他再次看向田芳时，恰好撞上她坦诚的目光，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边江打消了疑虑。他看看表，发现已经快吃晚饭了，突然想起来，柴狗让他调查那个毒枭“神龙老板”，就问田芳，愿不愿意跟他去一家高档餐厅吃饭。“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饭？”没等边江回答，她又补充了句：“咱们两个不能走得太密切，至少不能让柴哥发现。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是想让你陪我去调查那个‘神龙老板’，据说他时常出入那家餐厅。”“你可以让可心陪你一起去啊，她比我更合适。”田芳的语气特别平常，让边江的心凉了半截。刚刚感觉到田芳对他的不同寻常的情谊，却又一下子化为泡影，田芳的若即若离，让边江琢磨不透。“我听说，瘦子是被可心抓住的，你不是说，她不是这条道上的吗？”边江趁机询问起可心的事情。田芳却满脸疑惑：“听谁说的？”“邻居，瘦子的邻居说的。我就想知道，可心到底……”边江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可心打来的。田芳瞥了一眼边江的手机，把脸扭过去，看着窗外，此时他们正赶上晚高峰全城大堵车，已经停在这个位置十分钟没挪动一步了。“既然她打电话来了，晚上你就请她去给你当托儿吧，顺便还能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这条道上的，让她亲自跟你说比较好。”田芳说完松开了安全带：“我就从这里下车了，你回去给瘦子送药吧，我就不管了。”还没等边江反应过来，她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诶，芳！你……”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田芳快速从汽车的缝隙间穿梭到了人行道上，很快就看不见了。在可心挂断之前，边江接听了电话。“好久没跟你联系了，这几天你在干嘛？”可心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也没那么久吧？”“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反正你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不知道为什么，边江感觉一阵脊背发凉，就好像可心有一双千里眼，顺风耳一样，他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说话呀？喂？哑巴啦？喂……”可心叽叽喳喳地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