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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第1页）

海边，夏油杰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位大人」藏身的房屋，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地下暗道。

跨过门槛，他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走到最里侧，除开三个瘆人的培养皿，空间内唯一的椅子上坐着一名捧着书的白发少年，少年抬头看向他，「啪」地将书合上，脸上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杰！你来啦！”

有着和五条悟相同面容的少年惊喜地起身，抱着书兴冲冲地跑到他的面前。

掌握身体控制权的夏油杰呆滞地凝视着那张他最为熟悉，也最为想念的脸，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悟……？”

他不敢置信地出声，喉结滚动了两下，抬手按住白发少年的双肩，因为过度用力，骨节泛了白，他艰难地吐出了后面的话语，“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还好吗？”

这样问着，夏油杰魔怔了般来回检查着少年，生怕看见一点伤口，最后颤抖着撩开了少年额前碎发，看见白皙的额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手指不停摩挲着，直到指腹下的皮肤泛起红痕，他才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如释重负地开口，因为脱力，手臂稍微弯曲，脑袋垂下，他心绪杂乱，瞳孔涣散对着洁白的地面，不愿被别人看到他这一时的失态。

“是梦吗，这个梦太离奇了。”

夏油杰低声喃喃道，“是因为我死了的原因吗？”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话想和五条悟说，太久了，久到不知从哪里开始讲起，可他的声带似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扯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五条秋不明白夏油杰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他还是乖巧的任由对方动作，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

夏油杰嘴唇嗫嚅着，组织着语言，刚找到可以诉说的地方，抬起头，就这样猝不及防与那双明亮清澈的红金色眼眸对视上，仅这一瞬间，这一眼，他就认出了眼前人绝对不是他的挚友。

这种眼神不会在五条悟那双肆意桀骜的眼里出现。

“不，你不是他……”

从恍惚和震惊中脱离，夏油杰愣怔地收回了手，无力地落在身侧，他强制压下自身汹涌的情绪，尽管失望，但他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他稍微缓了缓，视线从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上别开，观察起周边，转移自身的注意力，看着那三个培养皿，神色有些复杂。

眼下，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只有这个白发少年。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还有，你是谁？”

平复下来的夏油杰回忆起自己死前的情形，在成功杀死伏黑甚尔后，他的咒力也见了底，没等到支援的到来，反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诅咒师杀死了他。

重新恢复意识，他已然处在一个类似电影院的空间中，看着「自己」和一个名为波本的青年对峙，直到遇到少年，他才能操控这具身体。

“秋，五条秋，这是哥哥给我取得名字。”五条秋拉着夏油杰，让后者坐在了椅子上。

“哥哥？”

夏油杰仰头看他。

“就是五条悟啦，我是他的弟弟。”

随后，在夏油杰震惊的注视下，五条秋有条不捋的开启了科普模式，抛开不能说的，把知道的一切，包括如何回家、进行到的部分、以及当下这个世界是怎么一回事，都一股脑的说给了夏油杰听。

和羂索比起来简直详细了不止一点点。

这是他早就打好的科普稿子，就是为了应付副作用导致的脑子生锈。

五条秋背诵着完毕，顶着困意希冀地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呆坐着消化完了所有，他很乐意帮助五条秋回家，在此之前——

“能召唤出悟吗？”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应该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