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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一些此次商队的细节,随便喝了点酒,刚刚面颊发热赵传薪就不喝了。
“虽然赵某平时喝酒都按桶来称量,但毕竟在外,宵小之徒亡我之心不死,还是要小心。改日请来鹿岗岭村,赵某和陈老板文武酒配英雄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陈大光嘴角抽搐。
就抿了几口,你就呼吸粗重,脸颊发红,还跟我谈什么分高下决生死?
你这点量也配?
若能喝酒的叫海量,赵传薪连溪量都算不上。
席间嬉笑怒骂,天南海北的胡侃,倒是也尽兴。
陈大光见此人虽然久居于村庄,却天文地理,海内外的奇闻趣事,包括对时局的见解,具不一般,倒是又高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性子么,呵呵,有待商榷。
赵忠义和高丽两人,对赵传薪刮目相看。
别看他一天笑嘻嘻的没个正型,可无论什么事,什么场合,都能戳出去,从来不怯场。
吃完,赵传薪带着两人出去。
干饭叫了起来。
“干饭嫌你们把饭菜混在一起给它,弄得像是狗食一样。”
双喜他们:“……”
如果没记错的话,干饭不就是狗么?
打道回府。
回了自己家,赵传薪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喝了点解解酒气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牙苏照例过来劈柴。
看着默不吭声,只知道干活的大牙苏,赵传薪心想这人干活一点不偷奸耍滑,逢人就呲着龅牙笑,养马兢兢业业,不像是干尽了坏事的绺子。
你要说他装吧,赵传薪见过装腔作势的人,坚持个把天的,保证原形毕露。能长期演戏的,心机得有多深沉?
当绺子的匪徒,都心浮气躁。哪怕是张作霖,前期也是如此。心机深沉的,一般最后都至少混個大军阀。看大牙苏的样子,显然不是那类人。
那他就真是这样的人了。
就把他叫来:“大牙苏,你本名叫啥?”
大牙苏说:“就叫大牙苏。”
“……”赵传薪:“你是怎么上的小龙爪山?”
大牙苏回忆了一番:“俺好些年前闯关东,和独眼龙一起搭伙来的。独眼龙后来去了义和拳,俺不敢打打杀杀,就躲了起来给人养马。后来,俄国人杀过来,吉林将军跑了,义和拳也散了,小金字儿带人上山起局建绺,独眼龙跟着一起去了。他想让我去,小金字儿嫌俺太怂太笨了,原本是不让的。后来知道俺会养马,那时候人少,俺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四大金刚。
之后,俺就一直在山上养马。俺也不敢厮杀打仗,就只会养马。”
这个时代可真他妈的有意思。
赵传薪又问:“那小金字儿烧杀劫掠,你就不怕跟着他们遭报应?”
大牙苏无奈道:“俺开始也不懂啥叫起局建绺,后来知道他们干啥,他们也不让俺走了。俺索性也从来不下山,他们爱干啥干啥,俺就只养马。”
赵传薪竖起了大拇指。
给打家劫舍的绺子养马,也算是助纣为虐了。但要说罪大恶极,也说不上吧。
赵传薪想了想说:“明年,给你们盖个房子,以后就在鹿岗岭安家落户吧。给我们养马,每个月给你工钱。”
大牙苏眼睛一亮。
对随遇而安的人来说,越安稳的日子越快活。
累点算啥?
经过一段时间了解,他也知道了,这些鹿岗岭村的保险队,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都是村里的农户子弟。
跟着这些人过活,心里踏实。
至少,不会有什么内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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