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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怎么,头好痛……
原本平稳的梦境不知为何被一阵又一阵绵长的隐痛所驱散。景文英在不安稳的睡眠中皱起眉头,试图翻个身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等待这种莫名的疼痛过去。
她下意识觉得或许是因为熬夜太多、又或是吹了太久空调,总之不是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大概就会好转,所以准备继续睡下去。
然而,在尝试翻身的过程中,她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沉,很迟钝,连挪动一下手臂这种动作都显得分外困难,好像意识不能完全指挥身体似的。
这种不协调的脱节感令景文英清醒了一些。她迷迷糊糊地想到难道是鬼压床了?这样的想法刚一浮现,她随即感到胸闷、喘不过来气……
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景文英努力尝试起指挥身体。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成功动动手指或是眨眨眼,这种异常状态就会被刷新。
那唤醒她的阵阵头痛这时却帮上了忙,肉体上的痛楚牢牢锁定着时不时飘忽一下的意识。在约莫十几秒的挣扎后,景文英终于一鼓作气,猛地翻身坐起。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一下子减轻、很快消弭不见。然而下一瞬,她却感到嗓子干痒,止不住地弓起腰背咳嗽起来,激烈得让她感到嘴里都涌起淡淡铁锈腥味,好像刚跑完两公里拉练。
怎么……回事……景文英咳的眼泪鼻涕齐下,心里却在吐槽不是吧,当代大学生体质就这么堪忧?我不就多开了两天空调?
随着意识的回笼,她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胸闷气短,可能真的感冒了。景文英以手抚胸,好不容易平息了那阵咳嗽,沉重地喘息着。她边伸手去摸自己的眼镜,边茫茫然睁开眼,准备大喊“妈——”。
她张开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却突然愣住了。
自己的视野是如此清晰,这完全不像一个近视六百度的人该有的裸眼视力。
而呈现在异常清晰视线里的场景,却是如此陌生!
低矮的、挂满灰尘的低矮屋顶;粗糙又暗沉满是污渍的墙面、堆积着杂物的木质拼接地板;快要散架的歪斜橱柜、旁边那个类似煤炉一样的东西上面坐着一只水壶;墙角非常具有年代感的放置着脸盆的铁架子……
而这一切,又被笼罩在昏沉的、淡淡绯红色的光影之中。这使得所有事物都朦胧地染着某种诡异的味道。
景文英缓缓睁大了眼睛环视周遭的一切事物,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两秒。
我草……我草?我草!
我草!!!
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这是哪儿?我在哪儿?!
不对……她看着面前清晰的世界,忽然有所察觉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粗糙、有力的手掌,指根处结着粗糙的茧子,五指相对细长,关节处嶙峋地突出,隐约可见青色血管在皮肤下缠绕。
我的手显然不长这样……景文英呆滞地给出“握拳”的意念,看着这双手缓缓合拢五指,松松地捏成拳状,心说我他妈又是谁???
额角猛地抽痛了一下,打断了景文英的思绪。她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想摁一摁太阳穴来缓解疼痛,但触手却是粗糙的的质感,好像摸到了纱布一样的东西。
而纱布之下裸露的额头皮肤则传来隐隐热度,让景文英确信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确实生病了。发烧,咳嗽,可能是流感之类的……
她沉默着放下手,习惯性地挠了挠耳根,初步冷静了下来。根据多年网络冲浪的经验,判断自己大概,也许,应该,是穿越了……
怎会如此!我好好儿躺在自家床上,没被泥头车撞、没自尽、没看奇怪书籍、没下载奇怪软件、没许奇怪愿望……这也能穿越?这合理吗?
还有,既然穿越了,我的系统呢?金手指呢?武林秘籍呢?随身老爷爷呢?
就算啥也没有,穿到一个连伤带病的家伙身上,也太过分了吧……
景文英郁闷地“啧”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盖着的比起被子更像是条破麻袋一样的东西掀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准备先翻翻这个一眼看得到底的房间,把“出生点”搜刮干净,再做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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