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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记起,这个金陵守备叫白菜,与白菜谐音。
白菜这东西犯了他的避讳,他不改名字,反而让金陵百姓把白菜改称大叶菜,这一点我倒是忽略了。
呃呃……我连道,什么避讳?
城门官道,刚才你说什么了?我说我什么也没说,是不是你听错了。城门官怒道,你分明犯了咱们守备大人的避讳。我摇头道,官爷,您肯定听错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旁边有一校尉见我们这边吵了起来,过来问道,吵什么吵?城门官连上前报告情况,那校尉打量了我一番,绷着脸道,此事当真?
我看了下,这城门处共有五六个守卫,不过是寻常武夫,没什么内力,心中一凛,暗忖看来得这次得来硬的了。想到此,我摸了摸腰间那把菜刀,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那校尉。
校尉冷不丁被我抓住,连呵道,你造反嘛?
我伸手从怀中摸出二两银子,塞到他手里,官爷,我想其中有些误会。校尉在手中掂量了下分量,冷眼道,我看不是误会吧。我又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他,您看是不是个小误会?
那校尉随手将银子放入怀中,道,我看你就是倭人的奸细!
我有些愤怒,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校尉也太贪心,竟把我当做随便宰割的羊牯了。
心说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是要逼我出绝招啊,想到此,我一咬牙,又拿出一章银票,足有二十两。校尉还是不肯放行,我连拉着他袖子道,官爷,借一步说话。
我将那校尉拉到驴车后面。
校尉说,你俩随手就拿出这么大银票,要么是夫妻大盗,要么是倭寇奸细,你也就遇到我,要是别人,肯定把你俩抓进大牢。这么着,五十两银子,老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说着,把手伸了出来。
我顺手搂住校尉,背身挡住其他人视线,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官爷,您看这把杀猪刀还不错吧,今儿早上刚磨的。校尉立即慌了,怕我真动手,又不敢大声嚷嚷,低声道,你想干嘛?
我决定吓唬他下,你还真说着了,老子就是汪横。
这些年来,江浙一带闹倭乱,一些东夷浪人、江洋大盗还有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的人,流浪海上,成群结队,打劫为生。这倭寇共有三大势力,其中最大的一拨就是汪家三兄弟:汪横、汪竖、汪直。
既然他怀疑我是倭寇,我就干脆冒名一下。果然,那校尉闻言,脸色变得铁青,双腿发软,你想干嘛,别乱来啊。我奸笑道,你又不是小娘们,我乱来个屁。兄弟我今儿想要出城,你要识趣,就放我们出去。否则的话,你看到那只麻雀了嘛?
这时,恰巧有十余只麻雀从我们头上飞过。
校尉道,看到了,看到了。
我冲徐若男一使眼色,徐若男随手一抬,数十枚银针出去,那十余只麻雀如断线风筝一把跌落下来。
我说你要是等我们出去再通风报信,哼哼,我会带着十万浪人兄弟去你家串门的。
校尉连道,我懂,我懂。
我呵呵笑道,孺子可教。
说着,又将拿出一张银票给他,那校尉手都软了,说什么也不敢接。
我不耐烦道,拿着,你收了我们银子,以后可就是我们浪人中的一员了。因此,我决定赐你一个封号,浪~货!过几日,我就派人来给你送投名状。你叫什么名字?
校尉紧张的把铭牌递了过来,我一看,上面写着郎彧,嗯,郎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校尉在一旁连连擦汗。
眼见目的打成,我大声道,官爷,您看是不是个误会。
那城门官上前一把扯去驴车上的草席,上面堆满了大白菜,大声道,头儿,这两个老家伙私运白菜,要不要把他们扣住?
校尉两步过去,一巴掌打了过去,废物,这是白菜嘛?这哪里是白菜,这分明是土豆!城门官捂着脸,这是白菜啊。校尉又一巴掌,你再看看?城门官再傻也领悟过来,连道,对对,这是土豆,而且是土豆中的极品,天蚕土豆!
放行!
我与徐若男赶着驴车,缓缓施出城门。临出城前,我对他道,我代表十万浪人兄弟谢谢你。
走出三四里,见没有人追上来,我才松了口气。
徐若男道,刚才门口那几个小痞子盯上我们了。
我说不会是看到我们俩的银子了吧。徐若男说,他们敢?要真来,我把他们都宰了。我说咱不是说好不乱杀人了嘛,略施惩戒就是。
没过多久,身后就有数十匹快马疾驰而来,我回头望去,却见那些人一身武林盟打扮,为首那人,正是赵聿。我心说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才一会儿就得到消息了?
我连驱赶驴车前行,奈何这驴太慢,半柱香不到,赵聿便率众人追了上来,将我们围在中心。
赵聿笑道,苏捕头,好厉害的手段,这身打扮,还怕真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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