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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姑娘,本官想你一定不是无缘无故让李仵作去拔杂草的,那一下步,我们是不是该采集别的证据了?”季子封挑起眉梢,神情愉悦,一改刚才对慕潇的疾言厉色,面对钟小夏反而和悦许多。
“嘿嘿……大人不但外表看着举止不凡、英俊潇洒、正气凛然、玉树临风,内在也是聪明绝顶、才情不俗啊,民女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大人的眼睛。”钟小夏开始面不改色对季子封吹彩虹屁。
慕潇却听得眼睛直抽筋,这小丫头简直不知羞,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对他家大人献殷勤,虽然他家少卿无论外面还是家世都完美的无可挑剔,但她夸出花也没用,大人才不会上当!
季子封也确实没被她几句夸赞就晕头转向,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然……她马上就提出一个要求,“大人,您可否答应民女一个小小的请求?”
看!来了吧!慕潇失望摇头,说得天花乱坠有啥用?还不是和之前那些围在大人身边的苍蝇一样,指不定又要求什么荣华富贵呢,真是大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你说!”季子封盯盯看着她。
“呃……大人往后能不能不唤我小珠了?”钟小夏嫌弃的皱皱眉,“我身材又不胖、吃得也不多,与小猪这名字完全不符,其实我还有个小名,叫小夏,是我娘帮我取的,不如大人和慕大哥往后便唤我小夏如何?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慕潇一顿,就这……?
季子封却爽朗笑了起来,越发觉得她可爱。小夏!是因为生在夏天吗?这名字确实比小珠好听,也符合她的性格,青春、活泼、开朗,随即便痛快答应下来,“好,小夏姑娘,现在可以去采集新证据了吗?”
“当然可以”她学着男人的样子豪气一拱手,率先往被李坤拔干净杂草的空地走去,而那也是霍宅女主人被害时倒下的地方,五步开外,则是男主人被划开肚皮的地方。
季子封摇头失笑,对这个刚刚认识几天的小姑娘,着实有点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欢。但临走之前,又狠狠瞪了慕潇一眼,大有警告之势,他十分不喜自己手下总是针对小夏。
慕潇不自然轻咳几声,悻悻然跟在大人身后走了过去。
此刻的李坤已经累的老腰都直不起来了,手脚并用才爬到旁边回廊台阶上坐好,脸都变了颜色,心里不知暗骂张小珠这臭丫头多少回。小小年纪,嘎咕心思不少,整整让他拔了两个时辰杂草,腰腿累得生疼不说,手也磨破了皮,总之哪哪都难受,他真是好像把之前偷得懒都一下子补回来了!
钟小夏走过去,蹲在地上认真观察,因为她曾做过六年护士,所以知道,在现代鉴别血迹的办法有很多种,比如常见的联苯胺试验、酚酞试验、氨基比林试验、鲁米诺发光试验等等……而鲁米诺试剂就特别适用于对大面积血迹的寻找,尤其是被擦拭、清洗过的血迹,在室外现场也格外有效,把它喷在原有血迹的地方,会产生荧光反应。
但在唐朝,距离二十一世纪一千多年以前的朝代,她上哪弄鲁米诺试剂去啊?
可经过昨晚的冥思苦想,她还是想到了个法子……
血液成分主要包括水和各种蛋白,比如纤维蛋白、血红蛋白、白蛋白,还剩一小部分是糖与离子,血迹又是水分蒸发后残留的有形成分,高浓度的醋就对蛋白具有溶解作用,也能让它显示出来,从科学上讲,这其实也是一种化学验证方法。
醋的化学成分是乙酸,酒精是乙醇,融合在一起,就会发生反应,形成乙酸乙酯,同样可以作为有机溶剂,但在常温下是无法产生反应的,因此……高温便能迫使血迹以更快、更清晰的方式显现出来。
酒在她家不难找,张大魁是酒蒙子,随随便便掏一瓶出来都是六十多度的高浓度酒。至于醋,做小吃馅料少不了醋精,昨晚她又用土法子蒸馏了一下,提高到更高浓度才把二者混在一起,试剂就有了。
很自然的把包里飞镖递给季子封,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个小坛子,打开坛封,按两具尸体倒下的位置将液体洒在上面。
季子封又很自然的把飞镖递给旁边慕潇,他接过后一看,不由大惊,才知道大人他们真的找到了凶手留下的暗器,立即窃喜,不得不承认,张小猪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他们办案时就差把整个宅子都翻过来了,也没发现这么重要的物证。
“大人,可否给我准备一张大草席,一个火把。”钟小夏抬头问。
“慕潇,即刻去准备。”
“是!”
不出片刻,她需要的东西就拿来了。钟小夏接过大草席盖在撒好试剂的地方,在用火把将草席点燃,因为试剂里有高浓度酒精,所以很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大家都看得傻眼,连一些小侍卫都凑过来围观,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
而钟小夏就在不远处细细观察着,其实她还是很担心的,担心经过这么长时间风吹日晒,血迹又不知被大雨洗刷过多少次,不知用这种方法还能不能奏效,但不试试永远没有答案,若不成功,再想别的法子也不迟。
季子封看着她坚毅的小脸儿,抛除掉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她认真的模样显得更讨人喜欢。而这种验血的法子他好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只是不明白,被害者死亡的大致位置已经清楚了,她还要明确这个干什么?
烟火炙热,烤得人退避三舍,草席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大概两刻钟的样工夫就要烧光了,在眼看火就要熄灭的时候,季子封问,“要侍卫把灰扫去吗?”
钟小夏摇摇头,“不用,从井里打几桶水上来冲干净即可。”
侍卫立即依言行事。“啪啪啪”几桶凉水冲下去,黑灰立即被冲得干干净净,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被烧过的地方呈现出两块暗色痕迹,与周围地面形成明显色差,呈不规则形状,只大致某个部位接近于人形。
但一个面积较大,一看就是男人的体型,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个相对小点的长条痕迹,应该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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