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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过后,汉子急匆匆的离开了棚户区,冲进了城门,进城之前,还不忘整理一下被女人扯乱的衣衫,他瞬间就忘了妻女的哭声,眼眸里蕴满了亢奋之色。
“娘,你要做什么?”
汉子走了之后,女人突然疯了似的,将一条捆绑行李的细绳,在支撑棚顶的木梁上系了一个圈,伸长脖子,就要往里面伸,却被女儿哭喊着抱住了!
“女儿啊,不该来的,咱们不该来的,没了,什么都没了……”
女人边说边使劲摇头,同时还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女儿便用小手拽她的手,哭喊着不要,不要,兴许是几天没吃饱饭,女儿的手没什么力气,女人的头发掉了一片……
整个场景真是见者心颤。
这正是,丈夫在外赌红了眼,妻子在家哭肿了眼,孩子饿昏了眼,梁上的绳子正张着眼……
汉子一路匆匆赶到时运赌坊。
虽然是上午,但赌坊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都在喊着什么,歇斯底里的样子,各种赌具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似是魔力一般,将里面的人都牢牢吸引住了。
“哈哈哈,赢了,我赢了五百玄票!”
突然有人跳着大喊起来,双手挥舞,几近癫狂。
汉子向那人投去了羡慕的眼神,可随即咬了咬牙,找了自己研究好的一个项目,将一张皱巴巴,还带着妻子泪水的玄票押进了赌台,然后他闭着双目,嘴里喃喃自语,似是在祈祷,可刚刚睁开眼,那张玄票就已经不是他的了。
“不可能的,是我推测错了么?”汉子双眸瞬间浮现出血丝,在自己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再来一把,下一把肯定能赢!”
汉子咬了咬牙,用颤抖的手,又将一张玄票押了进去。
转眼之间,又输了!
汉子心头猛跳,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解开衣襟,像是一个在岸上濒死的鱼似的,张着嘴大口大口吸着气,总共二百玄票,已经输进去一百了!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随后,汉子从赌台前退出来,寻了一个人少的墙角,蹲在了那里,做苦思冥想状。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富家翁,走进了赌坊,走路的时候,腰间价格不菲的几块玉佩叮当作响,端的是一个富家翁啊,左顾右盼一番之后,走到了方才汉子参与的那个赌台前,将一张五百面额的玄票大大方方的丢了进去,然后输掉了,却是一点也不心疼,面带微笑。
若是猪蹄山孟家庄的乡亲们在这里,亦或是陶长老、史层林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位穿着华贵的富家翁跟孙村长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人!
孙村长来青丘城了?
还出手就是五百玄票?
奇了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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