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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泉州毫无根基,单凭一个别驾的名头,怎么能做那么多事?”
张子瑞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名单,得意洋洋道:“那是因为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冯老头,你想护着崔二郎,其他人却不想跟武安抚使为敌。例如司功魏无咎,便是本官派去告密的。”
“原来是我错算了人心……”冯朴长叹一声,继续道:“不过,老夫倒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些卑鄙小人能背叛我,也就能背叛你!”
张子瑞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哈哈大笑,道:“这时候你还想着挑拨离间?还是省省吧!”
冯朴把乌纱帽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正色道:“老复言尽于此,张大人慎思之。”
虽然他最后表现的从容不迫,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这方大势已去。
不管再难,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林知祥和张元昌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道:“梁都尉,张大人,我等也认输。多余的话老夫也不说了,不知要花费多少钱财,你们才肯把这件事遮掩过去?每人十万贯够不够?”
这已经相当不少了。
武良驹凭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耍无赖,一年也不过勒索两家各一两万贯。
泉州刺史衙门,一年从刺桐港截留的税收,不过是十万贯。
崔耕费了那么大力气,又是开聚丰隆银号,又是弄木兰春酒坊,家产也没有十万贯。
再举个不大恰当的例子,林知祥想要武良驹的命,两万贯就行!。
在张林二人的想法里,就算他们人心不蛇吞象,最多讨价还价,要求加上个几万贯。
出乎他们预料的是,梁波猛地一拍几案,怒而连连冷笑,道:“十万贯?你们也真说的出口?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林知祥忍气吞声,道:“那梁都尉要多少?说出个数目来,在下也好筹措。”
梁波伸出一指,遥对着林知祥虚空画着圈圈,笑道:“林知祥,你不是有个外号叫林百万吗?这可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的事,某家要个一百万贯不算多吧?还有你”
说着他又将虚画圈圈的食指点向林知祥身旁的张元昌,道:“记住,是林家和张家,各一百万贯!”
“嘿嘿~”
张子瑞阴笑一声,伸出右手五指比划了一下,好整以暇道:“本官不贪心,两家各五十万贯便好,只当是你们两家对本官即将接任泉州刺史的贺礼吧!”
两人一张嘴便是三百万贯!!!
真是狮子大开口,不,简直是海里的鲸鲨大开口啊!
张林两家虽说家产不止此数,但大部分变成了产业和船只,要说能拿出这么多现钱来,绝无可能!
再说了,敲诈勒索这种事,怎么可能就一次?
林知祥站起身来,却是平静如水地看着梁波,沉声道:“两百万贯钱委实太多,梁都尉吃下去,恐怕会撑坏了肚子。不如,就二十万贯钱?”
梁波坚定地道:“两百万贯钱,一分都不能少!本官胃口甚好,就不劳林大财主费心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张元昌猛地一拍墙壁,大叫道:“梁都尉听没听过那句话,财可通神?恐怕你是有命拿,没命花啊!”
“呀嗬,老棺材瓤子还敢威胁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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