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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稚嫩,无知的幼子吗?”云灏问道。
皇帝沉默了,他知道云灏一定是查明了真相,今晚是来质问他的。
“君觊觎臣妻,不择手段害死臣子,你竟还妄图用‘意外’二字来搪塞于我?”云灏的声音低沉,带着愤怒。
“朕、朕”皇帝无力辩驳,他很清楚,他无论说什么,云灏都不会相信他。
“净遥,这些年,朕视你为亲子,待你不薄,如今朕时日无多,你就别再为前尘往事,纠缠不清了。”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云灏勾起唇角,笑得诡异,“陛下知道你为何时日不多?”
皇帝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是你,你对朕下手了?”
“我不想脏了手,对你下手的另有他人。准确来说,很多事情是我促成的,以前的事,就不说了,就说最近两件事,佐郡王收买太医给你下毒,他带人潜入皇宫,围困养心殿,皆是我促成的。”云灏俯身,在他耳边说道。
皇帝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你、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十岁。”云灏站直身子道。
皇帝突然笑了,“不愧是云家的麒麟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的心思,这些年,难为你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了。”
云灏沉吟不语,皇帝接着道:若你是朕的亲子,朕一定把皇位传给你。”
“陛下,说了这么久的话,也累了,请长眠吧。”云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该说的该问的,说了问了,就不必再多言了。
说着,他将手中那根银针,扎在了皇帝的囟门穴上,缓缓的往里推进。
“竖、子、可、恶。”皇帝艰难地说了四个字,眼睛就闭上了。
院判和御医为了救醒皇帝,给他扎了很多针,囟门穴上也扎了,只是入针不深。
即便有人检查皇帝的身体,发现了针眼,也不会怀疑。
云灏把皇帝弄昏迷后,又往他嘴里塞了枚药丸,这才往外走,到殿门口,对大监道:“有劳了。”
“大人客气,大人慢走。”大监淡笑道。
云灏走出养心殿,雨已停,夜色已深,宫灯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而决绝。
他悄悄的回到了离养心殿不远的景仁宫,皇帝病危,随时会驾崩,凌则三人暂居宫中处理朝政。
云灏回到景仁宫后殿时,没有惊动住在东侧殿凌则和住西侧殿姚宾。
他换下了那身玄衣,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听到嘈杂声。
大监依计,在云灏离开后,借口皇帝呕吐,把院判和御医给找来了,一通诊断后,院判和御医让大监,赶紧把凌则三人以及被封为太子的蔺迢找来,皇帝要宾天了。
云灏假装是最后一个被吵醒的,睡眼惺忪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凌大人、姚大人,出什么事了?”
凌则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转身望向云灏,沉声道:“净遥,陛下情况危急,恐怕……”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意味已足够让人心沉。
“早晚的事,我们过去吧。”姚宾有心理准备,而且他被困在宫里几天了,皇帝再不驾崩,他都要熬不住了。
云灏跟着他们,回到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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