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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狱友重逢（第2页）

毛水哥说：“那好。”便上船向毛母交代了几句，又返身上岸，支开脚踏车，说，“我骑，你坐。”

二人推车上岸，身后，清脆脆传来一阵歌声：

侬是水上讨鱼婆

母女二人下江河

天晴是侬好日子

拍风逖雨没奈何

侬今使力来拔篷

一篷能转八面风

篷转风顺船驶进

看着前面好地方

妹你驶船莫大意

好好送客回家乡

江上渔歌唱不尽

鱼香米香水也香……

吴二柱静听了一会，问：“这是你妹子唱的呀？真好听。”

毛水哥说：“我这妹子，逢事伊顺意（福州方言：遇事她心情好）就唱。”

吴二柱问：“唱得什么呀？听懂了几句。”

毛水哥说：“疍民渔歌①，曲蹄曲，好听。”

吴二柱回味着远远飘来的旋律，慢悠悠说：“我是水上打鱼婆，母女二人下江河……对吧？”

“是。”毛水哥卖力地蹬着脚踏车，半回过脸来，又说，“我这妹子叫毛水妹，今年刚满二十，生得中看（福州方言：漂亮）嘛？！”

吴二柱说：“有模有样，聪明，能干。”

毛水哥说：“嫁你当老妈（福州方言：老婆）蒋其（福州方言：怎样）？”

吴二柱羞红了脸：“水哥，又拿我开玩笑。”

毛水哥嘿嘿笑着：“开玩笑，开玩笑。”

吴二柱问：“刚才你们提到‘小四川’，他怎么啦？”

毛水哥说：“我妹子说，她也见过小四川’，在新紫銮后门水道跑船的时候。”

吴二柱说：“新紫銮是什么地方？”

毛水哥说：“白面厝（福州方言：妓院、娼寮），有钱人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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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疍民渔歌：又称曲蹄曲，是福州疍民传统的民歌形式，主要分为“盘诗”和“唱贺年歌”两种形式，流传于闽江中下游及福州沿海，其历史可能已超过一千年。它目前濒临失传危险，已被列入福州市第二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和福建省第三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