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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危路探幽（第1页）

祝迎春和一干手下正头碰头研究案情，一团牛纸包包裹的春饼从天降，瞬时，香气弥散。

“永泰春饼，刚出锅的。”却是郑良，脸上笑嘻嘻的。

余鲜先抓了一块，一口啃去了一大多半：“味丫（福州方言：很）好。”

关达仁拿了一块在口里嚼着，说：“我正饿着，肚子咕咕叫。”

祝迎春也拿了一块，说：“嗯，香、脆，好吃。”

郑良把永泰春饼向桌边挪了一挪，又从身后的帆布包里拿出一袋物件，摆上桌面，逐一摊了出来，说：“清道队上午交来的，五块田黄石雕刻摆件，三块印纽，这应该就是林氏寿山石’店命案现场的东西。”祝迎春问：“在哪发现的？”郑良拿了个小白旗，写上字，走到黑板前的福州市区图上，写了标注，贴上，说：“秘书巷尽头，与温泉支路交汇路口的下水道里。”郑良看了看众人，又说，”我们运气不错。下水道里被树枝等杂物堵塞，这些个抛弃物，没被冲走。”祝迎春问：“距现场多远？”郑良答：“量过了。大约是380米左右。”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丢在桌面，说，“还有更大的惊喜。账本找着了……”

郑良拿了一个小白旗，写上标注，贴在了地图上，说：“这是在温泉路口的垃圾箱里找到的，据现场近600米。”

祝迎春用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图上虚划着的，说：“这人走了八字圈，有意思了。”

关达仁凑上脑袋，说：“不会是故布迷阵吧？”

祝迎春自言自语：“从温泉路口再往前走，就是东大路，这条道路可以通行车辆，这人如果有车辆接应，这路，就四通八达了。”

关达仁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人作案时有车辆接应，他从一个反方向绕了个8’字出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祝迎春说：“我大胆推测了一下，这人，至少具备以下几个特征：一，有雅玩方面的癖好；二，经济能力不俗；三，跟林氏寿山石店的死者应该算是熟人……”

余鲜小声嘀咕道：“侦缉队的何扒皮不是也玩石头吗？手上经常把玩个田黄貔貅。”

关达仁说：“他不会，他何长官杀人还用费这么大动静啊？随便找个由头，说这死者涉匪涉共，一窝都他娘给端了，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祝迎春拿起账本端详。这是一款二联单的取货凭证账簿，一联为客户取货凭证，一联为店家入账记录。翻至有文字记载部分，最后几页明显有被人撕去的痕迹。祝迎春有些失望，把账簿丢到桌面上，在座椅上坐了下来，说：“这人是个精细之人，滴水不漏啊。”

关达仁拿起账簿翻了翻，也注意到了被撕去的那几页残破痕迹。

祝迎春把头仰向坐椅后背，双手交叉支撑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有个内簿啊，记账目流水的？”

郑良说：“那天，派出所赵付所长陪着死者家属，倒是送来了一堆的账本。没注意啊。”

祝迎春大叫：“找！”

郑良开了物证箱，从柜子里掏出用一个用黑色棉布包裹的东西，摊在桌上，倒出了一堆账本。

众人翻找着。

片刻，郑良叫道：“有了。”

这是一本竖排本的账目流水记录本，扉页上有“民国37年立林氏寿山石店账本”字样。

祝迎春翻了翻，见记有“今收林志明金圆券五万元整”“今收何风银园20元整““今收黄炳霖金圆券二万元整”……等字样。

关达仁说：“虽然财杀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但我们对凶手的杀人动机还是一无所知，他为什么要杀人？是为了掩盖他跟这家寿山石店的什么秘密吗？或者是他跟死者有什么交集？所以我说，这名字就算是查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

祝迎春喜欢在办案过程中，跟属下发生观点、思路上的碰撞，他一向认为，正是这许许多多的碰撞，会激发出办案人员全新的侦查思路、视角和灵感。听了关达仁这一番议论，祝迎春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说：“老关说的非常好，这凶手跟这家寿山石店到底有什么秘密？他跟死者有怎样的交集？这正是他为什么要撕掉账本的动机，所以。这个名字不但有意义，可能还是我们寻找凶手的唯一线索。”他略作思考，又说，“郑良，你帮我问问那天来的那个赵副所长，一般定制一块寿山石，需要多长时间？”

余鲜说：“别麻烦人家啊。我表哥就是干这个的，这方面我大略知道一些。问我啊？”

祝迎春问：“定制一块寿山石成品，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