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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济还嫌不够。
她赤裸着一双玉腿,在羊毛的毯子上虚晃,身体趴在林丛然的床前,把头轻放在他的腿上。陈济看着林丛然的侧脸,小手在他自然屈曲的手指间轻按,偶尔停下按动,用指腹绕他的掌心打旋。
陈淮看着她,满目都是她温柔的笑意,甜蜜的表情。
他转过头去。
林丛然未醒时,一切对他来说已经万分难挨了。
陈济日夜守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的人,目光如水般倾洒,她越是专注,陈淮就越是暴怒,他像狮子在房间里踱步,气势汹汹,即便用力地砸毁家具和墙面,陈济也只是淡淡地投来冷漠的目光,不给他一丝柔情。
等到林丛然醒来,她眼里便完全是他了。
他们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讲话,一起入睡,全然不把陈淮放在眼里。
他的忍耐很有限,尤其是在分享他的爱人的时候。
他努力尝试平和地和她沟通,无果。
他觉得自己疯了。
有一半的陈淮想要跪地求饶,想亲吻她的脚趾,虔诚地伏倒在她面前,告诉她他爱她,祈求她的垂怜;另一半的陈淮暴戾恣睢,他想要杀死林丛然,甚至想要杀死陈济,他要剥开她的身体,掏出她的心来看一看,让那颗脆弱易碎的心脏在他手中跳动,只为他跳动。
陈淮抱住了陈济。
他用所剩无几的理性抱住她,殷切地轻声恳求,说,“好妹妹,别这样对我。”
陈济挑眉看着他,说,“怎么样?”
她仍牵着林丛然的手,指尖相触,安抚地朝那个男人笑笑。然后她转过头,在陈淮的怀里挣扎,抗拒地推开他的胸膛,想要脱出他的禁锢。
“哥哥,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她也会疼呐?
陈淮恨恨地想。
他咬牙切齿,不顾身份地威胁,像个投鼠忌器的小人。
“我可以随时让他死。”他说。
陈济停止了挣扎。
他感觉到了她的顺从,也感觉到她的柔软,但那柔软不是为他,这让陈淮更加愤怒了,他恨得牙痒,图穷匕见,伸手就掐向面前苍白的男人,那男人倒是能忍,一言不发,慢慢额间潮红、冷汗涔涔、面容扭曲,也依然沉默不语。
陈济叫住了他,“哥哥!”
“陈淮,你放开他!”
他放缓了力道,思维迟钝,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他没有办法,他被狂怒裹挟,理智粉碎,只能故我,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济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她好像受伤似的——明明更受伤的是他啊,陈淮磨牙暗想——哭泣着,太息着,说:“你放开他啊,哥哥,你让丛然哥哥走……”
“你先放他走……”
陈淮放下手来。林丛然还很脆弱,他孱弱得让他恶心,挥手把他投在床上,陈济想跑去抱他,陈淮一把把她抱起,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挣扎,剧烈地挣扎,咬着他的手指,刺痛从陈淮的指缝间传来,却让他心里的痛苦消磨了几分,他居然有股快慰的感觉。
“把那个男人送走。”他对房门外站立的黑衣男人下达命令。
他带陈济回到了房间。
刚吃过晚饭,冬夜的晚上理应家人团聚,围坐在沙发上聊天。
但他们只有彼此。
陈淮抱紧她,她平静地躺在他怀里,忧虑地,恳切地看着他,提出了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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