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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嗣继承能确保权力的继承,虽然早被取缔,但这是个无法推翻的象征。”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被他深邃的眼神吸引,杂糅着为自己所筹谋的家族荣耀骄傲,和苦衷。
他轻叹口气,又微笑起来,“相信我,因为在正义女神像下工作,我清楚的直到英国习惯法无比厌恶世业世禄的制度。”
“但我没理由不坚持下去……”他垂眼,盯着手中随意的变化角度的酒杯。
这才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吗?
我盯着远处的Frank,和同站在他身边的Albert,他的哥哥。
长子继承的冷漠就在,其余直系血脉的命运早在长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定下了------终生被视为不存在的存在。
存活至今的古老贵族,就像是棵饱经风霜却秀于林的老树,让人叹为观止,部分原因也是它用斩断所有根须只留其一却延续至今而让人惊异。
望着公爵大人走进人群,成为一小波人的中心,我忍不住重新将视线转向他。
这是你的秘密吗,Francis?
告诉我,是吗?
回忆起占据大半个书架的、各种与法律和秩序有关的书籍,和在人前,那一副跟Cotton先生几乎一模一样的行为举止。
父亲总是儿子的榜样。
对父亲越是敬爱,这效果就越明显。
他怎么那么倔?
即使要跟命定抗争,跟他抗争,也要像他证明自己吗?
得到他的认可那么重要吗?
我忍不住发笑,盯着不远处的他,却被他抿酒的空档朝这边瞟而抓了正着。
“……”
来这儿多有一周,Cotton先生认为我们休息够了,该去见见一直没有露面的Frank的母亲,那位高贵典雅的公爵夫人。
除了第一次参加家宴,Cotton先生提了一句养病,就再无其他,而等我们傍晚到了名为Shellness的时候,无法不确定任何地方能比这儿还适合养病。
Frank的母亲美丽得像个女王,虽然在这里的这段日子,我们只有幸见她一面------
除了第一晚的晚餐,她一直卧病在床。
这也是我现在无比意外的原因。
因为她找了佣人递给我信笺,相邀下午时分骑马。
我几次夹马腹,到后来甚至不得不抽上几鞭子才能追到她。而当我看到她直直跑到小悬崖边缘才拉绳子的时候吓得几乎背过气去。
悬崖虽小,即使不慎掉下去也是坠海,但海中处处耸立的尖锐礁石却是致命的。
我轻轻引着马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美丽的侧脸。
她只挺直着脊背,短帽檐下的灰眼珠微微眯起,直直盯着海天交界线。
“Mama。”
她应声转头,灰眼珠看着我,瞳孔缩得细小,堆满碎冰碴,眼周因轻微眯起有着细小的纹路。
我熟悉这眼神。
温暖的午后,他静静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交叠的膝盖上摊着本书却一页也没动,即使Sam就趴在另一端也并没给这画面带来一点点温暖。
仿佛沉浸在不为人所知的地下室,里面堆满了让人浑身冰冷心脏发凉的东西,而我却从不曾拥有钥匙。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虽然我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至少从他那里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虽然这种推定让人有些闷,但如果是别人不是我呢?
他心血来潮喜欢上个女孩,把她绑架,强奸,那么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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