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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吸了一口气,侧着身子,手扶着门,扭着进去,又转过身,轻轻掩上。转头一看,怎么左手边通往厢房的小道不见了,又看了右手边一小道,心想或是累迷糊了,方向记错。于是悄步走去,还不忘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见着小道逐渐开阔,西月松了一口气,抬眼一看,竟不是厢房,而是议事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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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去,才觉得四处灯火糊了眼,有些朦胧看不清楚,面前好似有人,一动不动站得笔直。西月往前走,问:“你是谁?在落野作甚?”
那人像个木偶般转过身来,西月却看不清那人五官,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双喜大字,吓得往后跑去。又来到了适才经过的小道,听到不远处有哭声,西月放低身子蹲在边上拨开灌木丛,见意单跌坐在一旁,泣不成声,意单面前堆了个小土包,西月又是一愣。
忽然觉得背后有双眼睛,转眼看去。见到杏声紧攥着短刀,短刀阳刻的花纹变得复杂,刀尖往下变直,手被延伸出来的杏花藤蔓缠住,延伸到手臂上。西月颤巍站起,躲着跑走,刚跑几步,又转头想拉着意单一起跑。只是刚转头,身上已经被杏声手边横刀的杏花树枝围了个遍,转头看去杏声脸上贴着双喜字。。。。。。
“族长族长,起床啦,族长。”
西月猛地惊醒,觉得身子总算沉住,不再轻飘飘的。
见一扎起两朵牛角花儿的庭欢笑着,又见一旁落复焦急的看着,意单大步走来,嚷道:“今日也不知是抽什么风,怎么叫也不醒,干脆直接睡过了时辰直接去请罪得了。”
西月听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立刻下了床。
落野童打来洗脸水,西月洗过,松了一口气。落野童见她这样,眼神示意让西月坐到梳妆台那边去,见西月还是呆着,说:“族长。”又皱着眉看向梳妆台。
西月才反应过来,赶紧到梳妆台前坐好。
落野童拿起篦子照着梳了梳,意单堵着一口气一把拿过来,西月更是坐立难安。意单却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发髻成型,多余的青丝垂下来,映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才开口说:“伸出手来。”
西月心中一紧,乖乖伸出双手,意单见一只手上起了几条褐黑色细长的线,说:“可还疼?”
西月赶紧收起了手,回道:“不疼了。”说罢,意单拿起钗环吊坠往发髻上装饰,又仔细看了看。
意单说:“换身衣裳去。”
落野童缓缓地将西月穿戴整齐,意单拉着西月坐下,又仔细看了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抹掉些胭脂。摁着自己发髻取下一步摇,在西月头上比了比。
西月咽了一口水,赶忙说道:“单姐姐,这步摇你留着吧。”说罢看向意单,意单冷着眼,西月也不敢多说。
意单拿着步摇稳了稳位置,似有若无点了点头,一并簪上。
西月透着镜子,看到意单一脸不悦,一句话不敢说。
见意单这副表情,各位都散开去。意单看着镜子中的西月,说:“南水族出事了。”西月眉眼一惊,回道:“我会防范的。”
“你不能去南水族,你可千万记得。”
西月沉默一会儿,她不像是往常淡定清冷的模样,更有种悲悯,又说:“单姐姐,我是活不长久的人。。。。。。”
还没等西月讲完,意单甩手离开了。西月和落复说了两句,吃下了些汤水,领着庭欢便出门了。遥遥回头看了眼落野族族门,不知觉摇了摇头。
进了行宫,换了慢轿往前,庭欢在轿子里时不时掀开窗帘一个小角偷偷往外看去,开心得就要跳起来,总是仰着头看着西月,西月摸着她背,微微笑。
庭欢向来都是懂事的,也不打扰西月闭目养神,只是再掀开窗帘时见到意远杏声二人,又忍不住喊了意远一声。
西月被吓得浑身一惊,抱着庭欢,说:“庭欢,行宫内不可高声喧哗,你忘记了吗?”
庭欢反被西月的举动吓了一跳,点了点头,赶紧闭上嘴,轻轻掀起一角,只见也有两只眼珠子盯着里边,庭欢往后靠着西月,不敢讲话。西月问:“怎么了?”
“有人。”庭欢简短答道。
西月也掀开小角看,原来是意远杏声二人的步辇就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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