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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了一眼,便转身上了马车。
车厢里,妙言正坐在软垫上张大嘴巴打哈欠,一见我进来了,急忙伸手捂着嘴:“娘!”
看着她眼睛红红的,眼皮耷拉得都快要睁不开了,我又忍不住笑了:“怎么,困啊?”
“嗯,我都没睡好。”
“你啊。”
我慢慢的挪过去坐到她的身边,她就像是冬天找到了暖炉的猫一样,自动的就窝进了我的怀里,两只手还抱着我的腰,笑得一双眼睛弯弯:“娘对我真好。”
我笑道:“娘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她眨眨眼睛,在我怀里瞧着我,一脸甜腻腻的笑容,而我轻抚着她鬓角的发丝,柔声道:“闭上眼睛睡吧,也许一觉醒来,花都开了呢。”
她听得笑了起来,用脸颊蹭了蹭我的衣裳,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听见外面远远的传来了一声喝令,马车便开始摇摇晃晃的往前行驶了。
我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虽然困倦,但这个时候却无法入睡,耳边无比清晰的传来了车轮碾过车道发出的声音,还有那些士兵走在前后的脚步声,在这样寂静的夜色里,一路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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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趁着夜色离开了太原城,一路往西,路上都安安静静的,毕竟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什么拦路的事,但没过多久,外面就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小雨来了。
春雨贵如油。
但在赶路的时候,这句话是绝对不作数的,小雨不一会儿就将地面都淋湿了,路面变得泥泞难行了起来,在过一些弯道的时候,马车尤其小心,山西的地势山路有多,启程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就走得相当的艰难。
好不容易在凌晨的时候,雨才停下来,马车只是停下来稍微休整了一下,又继续前进。
整整一个黑夜白天,我们停下休息的时间很少,第一天,我们足足走了一百多里。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在一个寺庙前停了下来,人和马都疲惫不堪。
我虽然抱着妙言坐在马车里,但坐了一整天,全身的骨头都要抖散了,下车的时候脚还有些发软,幸好有人立刻上来扶着我,妙言也急忙跳下车来抱着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一抬头,正好看见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刘轻寒脸色苍白的从车上慢慢的走下来。
这一整天,对原本就熬过夜,没有休息好的他来说,显然也是煎熬。
他抬头一看见我和妙言,立刻就掉过头去,萧玉声他们急忙迎上来,几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便有侍从过来请他们入寺。
大家都纷纷走进了这座寺庙。
因为天色昏暗的关系,我们并没有看到这座寺庙到底叫什么,不过隐隐听说,古时曾有“上等闲人幽居于此”,因此香火还算鼎盛,走进去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寺庙的宏伟,资产的丰厚。那些和尚们都是见过些世面的,并没有对我们这一大群人的到来感到有什么不适,但到底,也一定没有这样的架势的人来过这里,所以不一会儿,住持就亲自出来迎接了。
裴元灏并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让一个随行的臣子过去应付,那住持显然眼睛也是油锅里炼过的,看得出好歹,立刻就让寺众打扫出厢房来接待,裴元灏和常晴住进了住持自己让出来的禅房里。
惊扰了佛门清静的一阵喧闹,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慢慢的归于平静。
我们稍事梳洗了一番,妙言累得不行,加上没胃口,只喝了一碗米汤就早早就上床去睡了。
我却没有一点睡意,守着她睡着了之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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