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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一把抓住瑜儿的手走过来:“娘,我可以带她——她——”她说着迟疑了一下,我微笑了道:“这是你瑜姨。”
“哦,瑜姨,那我可以带瑜姨去抓鱼吗?”
我笑了笑:“可以。不过要小心哦,不准太晚才回来,也别弄得一身水。瑜儿,你帮我看好她。”
“嗯。”
他们俩都答应着,立刻推门走了出去,远远还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连蹦带跳的往河滩那边跑去。
其实,我也很感谢瑜儿和魏宁远的细心。
他们当然都知道了,离儿是裴元修带大的,现在在这里谈起裴元修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大人的世界不管有多少龌龊,都应该保护好孩子的那一方纯净天地。
想到这里,我回过头去看着魏宁远,他也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我隐隐听人说起,离公主——”他看着我的脸色,又改口道:“令千金是江夏王的后人,韩家的两位小姐教养长大的。却没想到能教得这么好,倒是难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提起韩家那两姐妹,道:“你知道她们?”
“我到底在江南这些年,况且当初刘大人南下之时,也曾经跟学生提起,朝廷若要收复江南,除了对付那些江南暴客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处理江夏王后人的势力。这些年来我守着江南,也对他们的动向有些关注。”
“所以呢?”
“所以,我也知道,太子的身边,不能有这样的人。”
我的眉间微微一蹙:“什么样的人?”
魏宁远目光深邃,凝重的道:“如果说,太子在江南是一把杀孽深重的刀,那么他们,就是给这把刀开刃的人。”
这一回,我没说话,却有一种已经说尽的感觉。
的确,如果说裴元修原本就是一把刀,当年这把刀在宫中可以一句话就让贺家被抄家灭门,而现在,在江南,就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有人,开了这把刀的刃。
“当然,韩家的人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我看着魏宁远,倒觉得有些奇怪,韩家是江夏王的后裔,他们依附权贵东山再起,想要重新树立江夏王在江南地区的强权,这是尽人皆知的原因,怎么还值得一提?
看着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魏宁远似也了然,一笑道:“夫人可知道,江夏王的势力历经这些年,如今只剩下两个女子继承这份家业。照理说,这一族也算是绝后没落了,能保住自己仅有的荣华富贵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为何他们还要孤注一掷,跟着太子一起起事。”
“……”
这,我倒没想得太深。
毕竟以韩若诗对裴元修的态度来看,她肯跟着裴元修不算意外,但男女的结合跟两股势力的结合完全不同。男女的结合,只要有了感情,两心相悦,愿意共度一生即可;可两股势力的结合,要在目的一致的前提下,还必须要对双方都有利,才有可能做到。
如今韩家将全副人力投到裴元修的麾下,裴元修若真的事成,他们就算有天大的功劳,可两个女人主事的话,又能有多少得益呢?
除非——
魏宁远道:“我倒是听到过一些有趣的传说。”
“什么有趣的传说?”
“听这里的一些老人说,当初韩家那对小姐出生的时候,江夏王府有霞光笼罩,满屋异香不散。”
“哦?”
我不由的笑了起来:“传说那些帝王将相都是天上星宿下凡,凡是这样的人出生之时,不都是有些异事的吗?”
魏宁远也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凝重,看着我道:“所以,有传闻说,韩家有女,将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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