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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皇?他——他没事。”
“那,为什么那些官员都不停的去申太傅的帐篷那里,儿臣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不停的进进出出的。”
“哦?”
念深又缩了一下,道:“儿臣听他们议论纷纷的,他们说——”
“说什么?”
“说,说父皇病危了。”
“什么?!”
常晴眉心一蹙,急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时间也愕然大惊——
裴元灏,病危?
怎么可能?
我刚刚离开王帐还没一会儿,就在寅时之后,他还安安稳稳的躺在龙榻上,怎么现在就传出话来说他病危了?!
念深看着我们两的表情都很震惊的样子,顿时也给吓坏了,牵着常晴的袖子:“母后!母后,父皇不会真的病危了吧?”
常晴到底是皇后,这些年来大概也经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很快便镇定下来,轻抚着念深的脸,道:“念深别害怕,你父皇没事的,你是听错了。”说着,她转头道:“扣儿,服侍大殿下睡一会儿。你看你,眼睛这么红,昨晚没好好睡吧。快去。”
扣儿急忙走过来,带着念深去另一头睡下,这孩子到底还小,听他的母后这么说了,好像也放心下来,揉着眼睛跟扣儿去了另一边床榻上,躺下后不一会儿,便呼呼的睡了。
常晴这才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你怎么看?”
我咬着牙想了很久,说道:“这不可能!”
“……”
“皇上的病情虽然险,但一直都很稳定。不可能一会儿的时间,就恶化得这么快。”
常晴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半晌咬着牙道:“他真是处心积虑!”
这个“他”,自然是指申恭矣!
我现在才蓦地惊觉这个人有多精明,多可怕,他利用裴元灏遇袭,禁卫军护卫不利的借口,接管了整个营地的防护,等人手全都到位,就立刻散布皇帝病危的谣言。这样一来,整个局面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王帐也不例外,他要说什么话,挟天子以令群臣,这一套把戏就演得顺理成章了!
。
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常晴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她坐在旁边,喃喃道:“要是父亲在这里,就好了。”
“……”我咬着下唇,没说话。
就算太师真的在这里,只怕事情也并不好办。
申恭矣的精明之处,就在于即使现在整个拒马河谷都落在了他的手里,但表面上他还是做到粉饰太平,看不出一点动乱的迹象来。
如果他真的要逼宫夺位,不止留在京城的常太师和傅八岱,就连此次随行的文武官员们也一定不会那么乖乖的任他胡作非为;可现在他控制局面,用的借口是勤王护驾,那这些人就不敢动,若是一动,就会跟之前他对孙靖飞一样,一顶造反的帽子扣下来,谁都背不动!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势,还未见输赢。
至少,申恭矣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来面对这里所有随行的文武官员,包括将来回京,还要面对常言柏和傅八岱。
也就是说——
太后!
现在,就要看王帐中的太后,会如何应付眼前的局势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天,申恭矣在我面前说出“母子连心”这四个字的时候,那种别有深意的表情和信心满满的微笑,虽然到现在一些事我还没有弄清楚,但我相信,他已经掌握了太后的秘密,也掌握了皇帝最大的那个软肋。
如果,他真的用这个软肋来威胁太后——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太后……她,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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