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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针检查了刁翰林的舌苔、眼睑。
铁猴在旁边说道:“白大夫,您的药,确实管事了,再吃几副,一定能让翰林恢复原状。”
白三针摇了摇头。
他对胡克邪道:“克邪,番龙鳌之毒,倒也罢了,但是刁翰林后来中的‘黑曼陀’之毒,却是十分麻烦,现在我想让你和长福出一趟门,采买一些草药。”
“行,我们马上去。”
“你们顺着官道向西北出燔阳,到锁龙镇外,那里有一个黄花观,观里的神木道人,数年前与我关系莫逆,你找他……”
“神木道人?”胡克邪一愣,赶紧说道:“白大夫,我在聋哑谷里听说,神木道人几年前远走西海,现在音讯皆无。”
“是吗,神木道人出海了?那……你这样,找到神木道人的徒弟,向他们说明来意,求购几粒观里自配的‘飞升散’,那是当年神木道人与我共同研制的,用了道观里特有的鬼谷丁,用太岁水浸制而成,在别处是找不到的。你提我的名字,即便神木道人不在,他的徒弟们应该会给面子。”
“是。”胡克邪答应。
白三针嘱咐道:“一会我给你开个单子,再买些别的药草,克邪,一定要注意,在医药这一行,所用药物的优劣,差别巨大,同一种药材,生于江南江北,何时采摘,长于山颠还是河曲,效用便有不同。庸医往往不分好坏,是药都用,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是。”
计议已定,胡克邪和铁猴收拾了一下,便离了苦楝疃,踏上行程,沿途山路居多,两人没有赶车,徒弟而行。
……
走出二十余里,耳边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呜呜咽咽,十分动听,细辨之下,箫声来自远处的山坡。胡克邪赞道:“这箫吹得真好,曲调宛转,意在曲先,这是个高手。”
铁猴不懂音律,顺嘴瞎附和,“是呀,吹得比曲无音还好。”
正自闲聊,那箫声停了。
一阵“呜嚷呜嚷”的人声,由远而近,抬眼望去,只见前面顺着大路来了一群人,足有二十多个,有男有女,大部分人身穿黄色的布袍,头上扎着黄头巾,看上去黄乎乎的一片。
吵吵嚷嚷,气势汹汹。
铁猴道:“这是黄沙会。”
黄沙会是地方性帮会,一般由当地财主领头,属“地头蛇”一类,这些人平时并不抢掠商客,也不远走,只盘踞地方。因此铁猴和胡克邪并没在意,把马车往旁边让了让,让出道来。
谁知道,那些黄沙会的会众,径奔马车而来。
人群中闪出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女人,一脸横肉,脑后梳着纂儿,手里拎着个木棒子,指着铁猴他们喝道:“就是他们,给老娘上去绑起来。”
一群人,吆吆喝喝奔向前来。
铁猴一看,形势不妙,赶紧大声喊道:“各位,误会,误会了,你们要干吗?”
那婆娘骂道:“少废话,先把狗腿打折了再说。”
几个拿着棒子的黄沙会会众,一窝蜂地拥上来,抡起棒子乱打,把铁猴和胡克邪打得有点不知所措,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几棒子。
胡克邪大叫:“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住手——”
但是黄沙会的人却并不听他分辩,依旧挥棒乱砸,毫不客气,似乎真要“把狗腿给打折了”。
一边打,一边骂,“狗贼,终于逮到你了。”“王八蛋,这回一定扒了你的皮。”“这让你个贼犊子落到我们手里了。”
满脸横肉的中年婆娘骂道:“绑起来,押到镇上去,下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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