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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郑国挠头抓耳对奶狐狸素手无策时。
心境之外,秦川之上,嫪毐被灼烧的痛苦不堪。
他发狂了般的搅动起浪花千丈,原本河滩附近栖息的大雁,野雁,野鹅之类的飞禽被吓得争先夺后的扑簌着翅膀飞向高空。
羽毛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在这浓厚如血的霞光里,透出极端的不详。
“轰隆——轰隆——”
一声声巨响中,山壁受到重击,碎石飞溅。
蜀金山半边接连坍塌,唤不醒白桃只能出了神识的郑国,见到嫪毐的疯狂,他呐呐道:“我的姑奶奶,他在做什么?”
“。”
没人回答。
小狐狸还在入障,他赶紧将昏迷不醒的小狐狸驮在背上,
不管了不管了。
趁红毛无暇顾及,他背着白桃就要摆开爪子开溜,溜到一半却发现鹿芦剑不在了,郑国滴溜了两下眼睛,迟疑了两息,一个猛扎扎进水里。
“噗通。”
鹿芦剑是秦国历代王剑,号令百万雄师无所不从的宝剑,还喂过死神的血,无论如何怎么也不能丢。
他只是趁乱下水找一下,找到就走。
却没想到扎入水中的那一刻,底下的景象让他手脚瞬间冰凉,只见河水底下一片黢黑,阴气弥漫,水草丛生,无数的孩童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悲悲辛辛,“娘,娘,呜呜呜,娘”
“爹娘,我好痛。”
“娘亲,你在哪里,有人吃了我的心,有人吃了我的心,呜呜呜。”
“呜呜呜,没有心了,没有心了,好痛,还我心,还我心!”
“呜呜呜,还我心,心——心——”
郑国背着白桃,浑身冻住。
萤魅的水草里面,有几百张张白森森的小孩脸,正张着血盆大口,口中有四颗尖尖的利齿,舌头如水草般延生,刺入嫪毐蛇躯里面。
一点一点的缠绕,像蚂蝗般的吮吸他的血液。
是疼到骨髓都被撕裂的痛楚,嫪毐被密密麻麻吸住,根本就逃不脱,只能疯狂的撞击蜀金山,企图一线逃脱的机会。
“这,这这,这是遭报应了啊,果然,妖不能做坏事。”
郑国见到这却不免有些暗爽,不过他也是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的,避免被小水鬼们缠住,飞快的逆卷倒游。
不料头上那嫪毐咯咯打颤的声音响起,声音从水里传下来,刺得人骨髓都彻凉,“跑,想跑哪去?!我要是死了,你们谁别想好活!”
水流激荡中,嫪毐那颗倒三角的蛇头猛地砸了进来,“我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好好好睁大看着,我曾经救了上千的村民,现在不过就是杀了区区几百个幼童,论是论非,我的过难道还抵不过我的功吗,你好生看着,看看这天道,多么令人作呕!”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巴蜀勤勤恳恳的修行五千年,五千年啊,我眼看就要得道,可那条道却眼睁睁的在我面前塌陷,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又有什么错?!”
“天道不许杀戮,可何曾放过我们妖类!”
他猩红的蛇瞳吐气,黑黢黢的雾气燃烧,企图蛊惑郑国的心智,“郑国,你想想以前,你呼吸过的,足下丈量的每一寸故土,你和你的同类,那五百年前妖界光辉的时光,可现在呢?”
“蝇营狗苟,被迫和凡人共存,哪里还能有我们妖族的一席之地。我们妖族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难道就不恨吗!”
幸运的是,河底的淤泥和死木的扬起,郑国短暂的被迷了下视线,没有中了他的幻术,“恨什么?”
“。”
“或许曾经也有恨过。”
“。”
“但只是曾经,它太沉重,太难背负。我不想修行,不想那些触不可及的东西,不想得道成仙,都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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