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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双拳一握:“因为以前我根本不敢去回忆那件事,但是现在,我经过林伯伯的指导,对那件事已经不再有那么深的恐惧了,我师父死前也说过,能够打败那个恶魔的人,恐怕就只有林伯伯,我之前曾经请求过林伯伯出山,但遭到了拒绝。”
许邵叹气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啦,因为我义父一定要在月南隐居三十年,现在都还差五年才到期啊,他肯指导你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帮助了。”
“还要等五年呐?”无名不无担忧地说道:“如果这之前我们就再碰上那个恶魔,那可怎么办?只能退避三舍吗?”
“确实是只能退避三舍,因为要成大事,就必须要忍耐,现在丐帮根基尚浅,要发展壮大,除了在帮中挑选人才加以培养,更加要多吸收高手加入,要做到这两样事情,身为帮主的四哥你,一定要留住有用之躯,否则我们的祖宗基业再无重归本族的希望!”李基看出无名的担忧中隐藏一股不忿,连忙作出冷静的分析,以作劝慰。
无名也知道自己肩上担子不轻,亏得有李基出谋献策协助自己,所谓以人为镜可知得失,这祖宗之训,他可记得甚牢,因此对于李基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会听得进的:“三郎,你放心吧,为了要振兴本族,光复山河,你四哥我一定会自重的。”
吃完鸡腿,许邵毫不客气地把整只烤鸡捧在手上自个大咬起来:“三弟你烤鸡的手艺当真不错啊,我就不客气了!如果碰到那个人的话,我想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因为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不过你目前也不要惹他,真有危险的话,就跟他说我很想会一会他。”
无名大吃一惊:“什么?二哥你想会他?难道二哥你有把握打败他?还有你说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喂!留一点给我嘛,我还没有吃过啦!”
许邵一转身,闪过无名欲抢回拷鸡的一扑:“别这么小气嘛,等一下再烤一只自己吃就是啦!你师父杜如血所练的内功博大精深,数十年的精纯功力岂是邪门左道所能强夺?因此我想那个人所练的内功可能和你师父的是相同的,或者说至少也是出自同源,也就是我义父在信里面说的,都是源自‘臻神大道经’,你只练过总诀,他应该不会对你有多大兴趣,除非他还有其他目的,至于你问我是不是有把握打败他,老实说,没有。”
无名连扑几次,都无法在许邵手上抢回烤鸡,眼见得烤鸡快被许邵吃得只剩下骨头,无奈下只得罢手:“二哥你没有把握打败他,为什么还要会他啊?这不是很危险吗?‘臻神大道经’的事林伯伯倒是提过,二哥你能不能详细一点说明一下?又要重新烤,真麻烦。”
吃完烤鸡,许邵抓起一把干草抹了抹嘴边的油:“重新烤一只不用花多少时间吧?其实‘臻神大道经’的事我义父也不是很清楚,但义父说过‘普渡玄观’的人比较清楚,你可以从这个方向去寻访调查,至于我说要会那个人,是给你的最后保命手段,从你说的情况看来,强夺了你师父功力的他,凭现在的我要打败他恐怕是办不到的,我能做到的,就是杀了他。”
“什么?”无名听见许邵这么说,只感大惑不解,一旁的李基倒是明白了:“四哥,许邵哥的意思是,办不到的是要不杀死而打败那个人,而只是杀死他的话是可以办得到的。”
无名虽然知道许邵的道法深不可测,却仍是不敢相信他有能力杀死那个人:“二哥,你真是有那样的把握?”
“只要我完成了重铸雨龙之后,有了趁手的刀就没有问题啦,总之关于应付那个人的对策就这么初步定下来吧,我们还是说说摩尼教的情报吧。”许邵既然有那样的自信,无名也只好相信,指了一下李基道:“情报就由三郎来说吧,因为都是三郎查到的。”
李基摆了摆手道:“四哥别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刚好有机会听见的,不算是调查;我年纪小,那些人因此对我没有什么戒心,我才有机会接近。”
说到这里,李基把头凑近许邵和无名之间,低声道:“就目前所有的情报看来,这个摩尼教的图谋实在很可疑,因为他们竟然同时和‘三武’有所勾结,这实在教人难以理解。”
“三武?”许邵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无名连忙解释道:“就是武承嗣、武三思和武懿宗这三个圣女的姑甥,他们都有篡夺天下的野心,摩尼教和他们勾结,必是图谋不轨。”
李基继续说道:“三武向来不和,各种明争暗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摩尼教为什么同时和这三个人都勾结起来?不怕惹火烧身吗?这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许邵微一沉吟,说道:“会不会这个三武相斗的局面根本就是摩尼教制造出来的?为的是让三武无法团结起来摆脱摩尼教的影响?”
李基摇头道:“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真是这样,整个摩尼教所承受的风险实在远远超过了其本身所能承受的极限,从目前摩尼教还只能以秘密结社形式存在的状态来说,这太危险了,随时会得不偿失,这笔帐怎么也算不过来。”
“既然算不过来,那就不要算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关键时刻,许邵总是会用他那比阳光还温暖的笑容去面对。
“朱雀天街甲字坊?许邵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贵的地?”看着手上的地契,连刀凤池都吓了一跳:“那里是帝都最贵的地段~~是吧马荣?”
马荣接过地契看了一遍,只惊讶得几乎连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宽和深是~~是一里!?在甲字坊,大得这么夸张的一整片地,好象就只有那一处了,是你师祖的房产?”
许邵点头道:“正是我师祖的房产,地契是我义父叫三弟送过来的,这样我应该是可以继承的吧?”
刀凤池这才明白为什么许邵要把地契约交给自己过目,便向陶三十少吩咐道:“陶三十少,你去查一查资料,看看许邵的继承还有什么手续要办。”
陶三十少应命去翻出一卷法典,指着其中一条律例道:“按照这一条来说,因为林树玉大师并无子嗣和亲属,所以养子林道平大侠就是林树玉大师所有产业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而林道平大侠也是没有子嗣和亲属,因此身为养子的许邵当然也是唯一合法继承人,不过因为林道平大侠现在尚在人世,所以这一处房产目前不能作继承处理,只能算是林道平大侠将使用权暂时交给许邵,本来这个只是家庭内部财产转移,并不需要作任何申报处理,但是因为许邵现在已经算是公门中人,所涉及的房产又太庞大,因此许邵最好去司户作登记,这样的话才不会落人话柄。”
刀凤池听完点了点头:“理当如此,许邵呀,你就拿着你义父的这封信和地契去司户那里作个登记吧,马荣呢,就一定要去和司户那里沟通好,要他们作最严谨的登记,免得有什么遗漏被人抓到作把柄。”
“报!许爷带回来的小跟班已经梳洗干净,换好衣服了。”一名衙差神色慌张地奔将进来,许邵奇道:“你慌张什么?象是见了鬼似的?”
那衙差指着门外道:“我没有见鬼,不过、不过你们看看吧!”
众人往门外一看,只见小许晔已经换了整洁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也洗得很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就象是…小了几圈的许邵?!
连许邵在内,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小许晔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惊奇,又低头看了自己一阵:“什么啊?我又没有多了一双手什么的,你们怎么都象看怪物那样看我?”
马荣一把搭上许邵肩膀,说:“连说话的神情都很象,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让哪家姑娘给你下的这个小娃子?”
许邵一把推开马荣的手臂:“少胡说八道啦!玄礼已经十三岁了,我再好色,也不可能在六岁的时候就搞出人命吧?不过说来真的很象小时候的我,怪不得我一看见他就觉得很亲切。”
“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啊?”小许晔完全搞不懂状况,但这一句话却令许邵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急忙问道:“玄礼,你还记不记得你爹爹的模样?”
小许晔点头道:“当然记得,我爹爹去年才因病而死的,不过因为长年病卧,我爹爹瘦得差不多只剩下骨头啦,二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瘦得只剩骨头的话,模样肯定会有很大变化,不过既然这是小许晔懂事后才发生的事,许邵便又想到一个可能性:“玄礼,你爹爹以前有没有给你说过一些有关家族的事?比如说有没有哪个亲戚叫许之庸的?”
小许晔脸上现出惊奇之色:“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伯父的名字的?我爹爹以前说过,许之庸是我亲伯父,不过现在好象被流放到了月南去了,是了,二哥是在月南来的,是不是见过我伯父啊?他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经历了那次劫难以后,十六年来许邵都以为自己在世上再没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现在眼前竟然就有一个?许邵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小许晔实在和自己太象了,若说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反而让人觉得不可能,而且从自己父亲这一条线索看来,小许晔的确就是自己的亲堂弟,许邵上前一把将小许晔搂住,哽咽着说道:“我不~~单见过,而且~~我就是你伯父~~的儿子!我们是亲堂兄弟啊!”
小许晔被许邵突然这么一抱,又听说原来彼此之间是真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兄弟,直感如梦如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如果、如果我们真是亲、亲堂兄弟,我是很高兴啦,不过,二哥你的、名字不对啊!”
“啊?名字不对?”许邵一时高兴,却没有想到既然小许晔的父亲是去年才去世的,又跟小许晔说过其伯父的事,那么小许晔应该是知道堂兄弟的名字的,这时一想到这一点,急忙问道:“玄礼,那么你的堂兄的名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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