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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那不是随便叫的。
算上离家出走的两年,闲院在和和宗像结婚将近六年的时间里还是更愿意称呼他的名字——宗像第一次听闲院口中说出旦那两个字还是在递交结婚申请之后。远不如现在的无懈可击,当时还略显青涩的少年适应了很久才故作镇静地应了一声。
原来对这个称呼没有免疫力是吗,既然这样就留着撒娇或者犯错的时候用吧。
这就是闲院早就做好的决定。
宗像在闲院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将眼镜摘下后随手放在书架上,低下头轻点着闲院的嘴唇。被亲吻着的人闭上眼睛,把身体的重心交给对方。
柔软的触感极为消磨人的意志,顺从着本能加深着这个吻似乎已经是必然的选择。男人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火红色的长发中若隐若现,扣在闲院后脑上恰到好处地让她无法躲开——
——被压在书架上的人已经无处可逃。
背后的木制隔板坚硬而冰冷,闲院稍微挣扎着动了下肩膀,下一秒就被压制得死死的。睁开眼睛的宗像扫了一眼闲院背后,松开手将人放了下来。
“抱歉,”稍微闭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宗像已然重新冷静下来:“没注意到书架的隔板,弄疼你了吗,弥海砂?”
用手背自己揉了下刚刚被硌到的腰,闲院歪了下脑袋:“还好。”
“可惜了呢。”宗像重新戴回眼镜,顺便调整了一下位置:“果然就算不常来,书房也有准备垫子的必要。”
闲院瞥了一眼宗像,对方的语气中那种若有似无的缱绻却还没有散尽。
“墙和书架的话,时间久了的确会着凉和擦伤啊。”
闲院丢下宗像,自己抱着书往门外走。
回去的路上,闲院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并不做声。宗像将闲院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侧头看着闲院夕阳下如同剪影般的侧脸。
片刻之后,这个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有点后悔了呢,仔细想想搬回公寓住也不是不可以。”
闲院试图把手抽出来,未果后干脆当做没有听到宗像说什么,继续看路边的行人们。
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以前住在公寓的时候,闲院偶尔也算得上主动,难得热情的时候能给宗像不少惊喜。相比之下,住在屯所后,闲院的表现就算称之为冷淡也不为过。
这种对新环境的陌生感可以理解,但还是让宗像有些略困扰。
回到屯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半隐半现地挂在西边,影影绰绰的树叶让街道看起来有些暗。整条街上只有树叶的声音,宗像和闲院并肩走着。
“说起来,周末的时候,一起去温泉怎样。”
宗像忽然间这样提议道,视线放在闲院没什么精神的脸上。
“已经错过了两年,今年好像怎么也没有理由再缺席了呢,我们两个人的,结婚周年纪念。”
闲院有点诧异地看向宗像。
这个时候还能订到房间?
旅馆老板肯让人插队?
“啊,订到了。”宗像回答了闲院没问出来的问题:“只特别通融了我们呢。”
虽然不觉得那个古板得要死的旅馆老板能允许预定外的情况发生,但宗像说过了闲院就没再怀疑。能出去玩这个消息非常好,但闲院总觉得没这么容易。
某人的手还没碰到她就有电话通知又有状况外的紧急事件之类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
“S4这边我会安排好,一般的事件也不需要我来处理。”在闲院开始质疑起这段独处时光会不会遇到阻碍时,宗像不得不又开始给闲院解释:“认为两年之后S4还事事需要我在一边指导这种事情,我是不是有点被小看了呢,弥海砂。”
并不是小看,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对于王权者来说,建立氏族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时间之类的条框进行约束。但是那段时间,宗像在两地来回,每次只能停留那一小段时间简单说点什么,总让闲院觉得或许来她这里才是一种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没错,感觉自己会变成累赘,这个想法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潜滋暗长了。
明明只想在两个人毕业之后,一个人当医生一个人在大学任教,过着非常普通的让人羡慕的生活而已。但是现在看,当初的想法早就已经幼稚到不能再幼稚了。
不对,不是当时的想法幼稚,而是就算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却还在一个人坚持着原来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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