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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云公子可曾听说,敌方有一位年轻有为的将领,名为谢琰的。”
云殊心头一紧,外表却安然自若,“听公主略讲过,不慎了解。”
“他极少参战,我也只与他有一次的交锋。”太子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继续说道,“他能以一战十,实属难得将才。可就是这样一个将才,却很少参战,这是为何?”
在云殊面前论谢琰,棋下至此,实处讽刺。
“太子如此分析是未参透他。”云殊扬起嘴角轻笑,“听闻太子与他的战役中,会轻易中埋伏是因为先锋是谢玄。能让北府兵的车骑将军做诱饵,此人怎会仅仅是将才呢?”
云殊扬眉看向太子,继续分析道,“能选出必会让太子上当的饵,能让前锋都督谢玄为之卖命,还能让众下属听服,这可是谋才干的事。”
云殊的话好似龙头一点,苻宏豁然开明许多,“是了,谋才是不需要时刻上战场的。”
“偌大的军队头衔不一,分工自然不同,谢安半老被南朝皇帝请出东山,必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擅谋之人。他的儿子既来到淝水之地,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太子还是不要对一人耿耿于怀,要放眼全局才行。”
苻宏面色微沉,有些尴尬之色,“多谢公子提醒。”
如此两个回合,众人目睹了云殊公子的能力,断不敢再投去睥睨之色。
苻坚帝见此人气度不凡,才华横溢,有将才之风,又有谋才之智,突生拉拢之心。
“云殊公子年轻有为,天锦公主一直很器重你,多次美言,不如朕封你为士,留在天锦公主身边出谋划策如何?”
云殊一笑,双手行礼婉拒道,“公主错爱,难道陛下不觉得我更适合做一个厨子吗?”
话一出,莫说众人,就连苻坚也是一愣。然而苻坚很快仰天一笑,拍案赞道,“好,今日本是让天锦过来,尝了你做的清煮鱼味道极是美味,才让天锦带你过来领赏的。来人啊,行军向来凶险,赏特制戎装。”
“多谢陛下。”云殊微微行了一礼,脸上神色无悲无喜,言语也多是冷淡的意味。好似未将皇帝的隆恩圣意挂在心上,只是走一个礼场罢了。
天锦坐在下面未曾有一字一句的言语,却因他的话多次心绪不定,或紧张或赞许,又或恼怒。
方才陛下有意要给他名分,本想着此次是个好的机会,是他们的一个好开端。没想到,他又拒绝了。天锦心中一阵荒芜,她感觉自己似乎从未读懂过他。查得了他的家世背景,查不了往事深心。
随后,苻坚叮嘱了天锦几句,忽然面色难看起来,抬手抚了抚右脸又摁摁牙根处,露出烦躁之色。
云殊细心观察着,眼眸透出森森寒气。
“陛下……”
“没事。”一旁的老奴刚要上前服侍,被苻坚抬手制止,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算了,大家没事都退了吧。”
“臣等告退。”
众人起身,一一行礼。
天锦无事,也不多做停留,正要招呼云殊和她一同离去。
“咦?”突然,身后的朱瑾发出声音,探问道,“主上,突然觉得你腰后的玉笛很眼熟,能否借看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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