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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剑温和的笑了,笑声不大,却蕴含了无尽的慈爱;这不再是一个霸者,而是一个慈父。
半晌,不知是笑时触碰到了伤势,还是为何,南宫剑一阵咳嗽,雪几次想要上前搀扶,却都被那有气无力的怒喝止住,怔怔的站在原地。
“门主!千万要保重身体!”雪实在不忍,道。
许久的沉默,终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止住,南宫剑大口的喘着粗气,半晌才缓缓道:“老夫还死不了!”
雪总算送了口气,道:“门主身体不适,弟子还是先行告退了!”
南宫剑没有回答,只是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雪可以退下。从那挥手的背影中,雪可以清楚感觉到,期间散发的一丝恨意,一种无力,绝望的恨意。
“雪儿!”
他缓步退出,正欲轻轻开口时,被南宫寒喊住,恭声道:“门主有何吩咐?”
南宫剑伸手入怀,片刻后从中取出一乳白色小瓶,掌心轻轻一扬,小瓶从他手中之间脱颖而出,在阴暗的房中宛如一颗闪亮的星辰……
分毫不差,小瓶落入了雪白皙的掌间。
雪将小瓶仔细查看一番,得出的结论便是:普通。当下心中疑惑顿起,问道:“门主,这是何物?”
南宫剑道:“老夫见你面色苍白,你伤势虽已痊愈,但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将这瓶中之药服下!对你身体有益!”
雪虽心有疑惑,但面对这在自己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南宫剑,自然是深信不疑,也不再多问,倒出瓶中一粒棕色药丸,服入肚中。
但觉身体也无什么变化,心中只道门主有些过虑,向南宫剑背景俯身道:“弟子先行告退!”
南宫剑不语,轻挥手腕,示意雪退下。
“吱呀!”
雪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也不迟疑,徒步离去。
良久,房中陷入一片沉默,只有那一丝烛光不断晃动,那苍老的身躯仍是不曾动过一过。
只是许久过后,忽地响起一道略带疑惑,却又些许自嘲的笑声: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呵呵,何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何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夜渐深沉。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走廊中缓缓行走,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就连他的脚步声,呼吸声都似乎清晰可闻。
抬头,看天。
“已这么晚了?”雪口中轻轻说道,望着天际明月,漫天星辰,一种熟悉却陌生的孤独感,从心里的最深处,徐徐蔓延;每逢深夜时分,那种无法言语的孤单,让他不愿面对。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隐约的虫鸣声,让他显得没有那么的憔悴。
月光下的白色衣裳轻轻拂动,几丝散乱的幽黑长发,贴在他雪白的腮边;妖异的让人窒息,美丽让人心碎。
雪站在原地,望着空中明月,长廊两方的清澈湖水倒影出他的身影;南宫剑的话,一字一句的在心里慢慢回荡,就那么一刹那间,心有却又一丝迷茫掠过。
“天下之事,并无对与错之分!正与邪,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只要心存善念,即使是并非光明正大之事,亦不可犹豫!”
这短短的一段话,让他有些许迷茫?即称正道,怎能不光明正道?就算心存善念,不得人心,却依旧被视为邪魔?
这便是人生么?
为何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嗖!
苍穹中,忽地闪过一道玄光,不,应是一颗流星?雪清楚感觉到,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悲哀。
一阵凉风吹过,吹打着四周茂盛的枝叶,“吱吱”做响,不知何时,那少年的头已垂了下去,在长廊下的湖水中,那明镜如水的双眸里,倒影出湖中迷雾妖娆的脸颊。
“若儿?!”那充满了期望,柔和的可以将万丈冰山融化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太,让人心动,让人垂帘。
“真的,可以在一起吗?永远,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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