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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想为妻子去质问长姐,不成想最后反被对方说动,萧寒心情沉沉,回到府里,却只在院里逗留,不知该如何回盛华阁面对妻子。*。走着逛着,便到了水廊的亭上,站在高处,遥望对面帐幔飘舞,回想起对面阁楼里曾想亲近的身影。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她和王爷还有过什么举动?”
脑中重复着长姐的问话,萧寒慢慢沉下脑袋。阿妍的过去,他只参与了部分,很多很多都成了秘密,他寻不得答案。心底里介意,但亦知妻子不容自己怀疑,她受不了被质问,若让她知晓自己思绪,翻脸冷漠亦是可能。
阿妍,骨子里是格外骄傲的。
她不愿同人做过多的解释,便如她肯定自己能相信她般。
初时,萧寒也认为自己能抛下过去,不纠结她的曾经。无论是俞恒还是表哥,都已经退出她的生命,今后的岁月,只有自己相陪。然这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放不下。
他不喜欢这种含糊。
兜兜转转,最后仍旧走到了盛华阁外。望着院墙,忍不住好奇,此刻的她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与自己一般矛盾难安?
“世子爷回来啦。”
还在徘徊犹豫时,眼尖的仆妇便唤了出声,忙引起园内人的关注,更有婢子迎他进屋。
脚步很沉。
出乎他意料之外,卧室里的苏瑾妍端坐在临窗大炕上,手中针线穿梭,却是在专注刺绣。似听着动静,抬起眼眸,目光柔意,笑颜道:“你回来啦。”说着搁下手中之物,下炕就迎了过来。
好平静……
跟着她坐下,向来随意的妻子竟是未他斟茶。端着手中茶杯,萧寒含究的目光未动。这是怎的了?望着她坐回原位,复又继续先前的动作,注意到是条湖蓝锦绣镶玉石的腰带,心下“咯噔”。她是为自己所绣?
忍不住凑过去,细问道:“阿妍,你这是……”
苏瑾妍缓缓抬起头,似羞似复杂地拽紧手中腰带,察觉他投来的目光,小声嘀咕道:“我手艺不好,你不准笑。”‘
真的是为他所绣!
是为自己!
萧寒欣喜难耐。未曾注意到她话间的小心,起身饶至她身旁,夺了仔细瞅。湖蓝滚金边,云纹缀靛蓝无暇玉石,雅致大气,针脚虽不密,但仍能看出经手人格外细心。他紧握着展笑,一扫之前的不悦。连连道:“这腰带真好,阿妍特地为我做的?”
惊喜地如同得了额外奖励的孩子。
苏瑾妍望着他,重重点头。
萧寒笑容更甚。不顾那连线的绣针便解了腰处的月白绣竹腰带,在身前比划了起来。
苏瑾妍忙起身,抢着就说道:“还没好呢。”
萧寒咧嘴憨笑着,好看的眉宇欢悦不尽,无比愉悦地就说道:“阿妍,我第一次见你绣东西,还是给我的。”
“我针线活不好,你不要嫌弃才好。”
才将腰带递回给妻子,脸上的笑意都未敛下,便听得这话。萧寒不禁自问:竟是这般客气?任由苏瑾妍重取月白腰带,环过自己腰身为他系上,动作笨拙却耐心十足,萧寒顺势便搂住了她。
“阿妍,你以前不为我做这些的。”
苏瑾妍声音淡而缓和,“早前方进门。我仗着你宠我便无规矩了些,此刻自然得遵守起妻子的责任。”似是为防他多想,又添道:“旁人夫妻皆是这般相处的。”
眨了眨眼,苏瑾妍想起早前苏瑾婵的提醒。纵使丈夫怜爱,但婚后婚前并不一样,过起日子不会似想象中的容易。
“我们不是一般夫妻。”
似乎,他总是在重复这话。
但是,夫妻间的猜忌,当真少了吗?
她在努力做好他的妻子。
“我知晓。”苏瑾妍轻轻地应着。
萧寒便一时无言,顷刻被人推开,听得她柔婉依旧的低语:“才回来,你坐着歇歇吧。
这种相处的方式,恁地不习惯!
可萧寒又无法说明,毕竟是他的姐姐说出了那番话。代表了他的家族,阿妍的夫家……总是让她不敢松缓,担忧被人纠错。
阿妍也要变得同那些妇人般小心翼翼了吗?
喉间似堵得难受,她在做改变,因为自己没能保留住最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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