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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祁宣帝冷冷吐出两个字。
他深吸一口气,勃然大怒的厉喝道:“你若是冤枉,难不成晏爱卿和石爱卿是故意编造这些证据的?”
“人证物证皆在,你竟还在狡辩。这世上有几个人有胆子故意朝你身上泼脏水?”祁宣帝怒不可遏,“当日你掳走晏安的未婚妻,他对你动了手,你怕是怀恨在心才欲除掉他吧!”
“你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吗?”祁宣帝怒视着祁恒,质问道。
祁恒身子颤抖起来,惶恐不安的嘴硬道:“父皇,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
晏安适时出声,又来一重击,让祁恒彻底无可辩解,“陛下,那侍卫招供,在微臣率军离开开封之前,三皇子曾给他一大笔银子,他用这些银子置办了田地家产。在微臣出发去淮阴的同一日,他亦离开了开封,一路追踪着微臣。”
“行军之前,攻打逆贼的消息是被封锁的,得知此消息的寥寥数人,其中便有三皇子。”
晏安呈上这些契税和路引,“这是那侍卫置办田地的契税,还有他的路引,时间正好对的上。还有那些银票,经查证,确实出自三皇子之手。”
祁宣帝接过契税和路引查看,他脖颈间青筋暴起,将这些契税掷在祁恒身上,怒喝道:“跪下。”
祁恒颤着身子跪在地上,他面上和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哪怕文德殿内摆着一列冰山,散发着凉爽的冰雾,他却控制不住的因心虚惶恐而浑身大汗淋漓。
若是之前尚还不能断定祁恒的罪名,晏安最后呈上的这些证据,彻底坐实了祁恒的罪行,由不得他出声辩解。
文德殿内气氛沉闷,祁恒头顶的汗珠如豆大,滴滴打在光滑的汉白玉地面。
祁宣帝面色紧绷,这么多儿子,他最疼宠三皇子,可这短短几个月间,祁恒先是觊觎姜娆,光天化日掳走她。他身为皇子,却觊觎臣子的未婚妻。
接着又被指证暗中在南阳城招兵买马,存有不轨之心。如今更是胆大妄为的刺杀当朝贤臣。
“朕虽疼宠你,可这是朕的天下,由不得你肆意妄为。”
祁宣帝声音似锐利的刀剑般凌厉,“为一己私欲,竟然对臣子下毒手,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考虑过朕,可考虑整个大祁?”
祁恒连连叩地,磕头声回响在气氛僵硬的大殿内,他自知已无可辩解。
他不得不狼狈的求饶,“父皇,儿臣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原谅儿臣这一次吧。”
“你不是第一次做错事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祁宣帝失望的看着伏地的祁恒,“若不是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怕是要嘴硬至此。”
祁宣帝怒喝道:“你今日敢对晏安动手,他日就敢对朕这个天子动手,这次,朕绝不会轻易姑息你。”
祁宣帝这番话好似刀子刺进祁恒的身体般,他脸色猛地煞白,整个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他不停的磕头求饶,“儿臣绝不敢有半分不敬父皇的心思,父皇是儿臣的天,是儿臣最钦佩敬重的天子,儿臣知错了,父皇。”
天家无父子情,哪怕平日再怎么和颜悦色的天子,一旦发起火来,即便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也不会丝毫心软。
尤其祁恒这次触犯了祁宣帝的忌讳,祁宣帝是天子,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皇子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可另一方面,他容不下祁恒这样的皇子,前朝皇子逼宫的事情不是没有。
祁宣帝失望又淡漠的出声,“你品行不端,心思歹毒,将你手头的事情交给太子,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准踏出府门一步,也不许与任何人见面。”
这便是变相的囚禁了。
祁恒身子瞬间瘫软,他不甘的叩头,“儿臣领旨。”
伏地叩头,他的眸子充斥着阴鸷、不甘和狠毒,在起身的那一刻,又尽数收敛。
晏安,我与你势不两立!你早晚会死在我的手上!
随着祁恒的离去,文德殿内气氛渐渐缓和起来。
祁宣帝疲惫的揉着眉心,面上仍带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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