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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三郎良驹极快,跑出十几步,董三郎才猛地落马,平平摔落在地,脸上面具滚落,那金属面具,却已经变形,好似从中折叠了一般,董三郎头颅处,也扁平一片,却是头盔和头颅,都被砸得扁平,或许是,头颅被直接拍入了脖颈中。
王府城墙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董三郎身后十余名贴身侍卫重骑,却是看得更清楚明白,竟纷纷掉头就跑。
战阵上杀红了眼睛,这十余骑又是董三郎亲如兄弟的亲卫,主将遇害,这些亲卫必定会疯了般围殴弑主之仇敌,但他们却都落荒而逃,显是被那少年郎吓破了胆。
但轻骑显然不会放过他们,瞬间这些轻骑就已经取下背上弓箭,追击而去。
少年郎慢慢打马而行,附近街巷之中,突然变得好似空无一人。
站在高处的留从效等看得明白,那少年郎方圆几个街巷内的众多红头巾士兵,都躲在巷子深处,簌簌发抖,再没有接战的一丝勇气,而就怕被少年郎发现。
当少年郎策马从侧巷口踱过,蜷缩在巷中的红头巾们,立时潮水般向街巷深处跑,远远从高处看,就好像一群红头苍蝇。
“哒、哒、哒”少年郎胯下骏马的马蹄声,竟突然变得是那么响亮,每一声,都好似敲打在留从效心头。
停在了一箭之地外,少年郎抬眼看着城楼上的留从效。
“除首恶!降者不杀!”少年郎淡淡的说着,就好像,在悠闲的和人聊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留从效咬着牙,高声问,只是,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本公陆宁!”少年郎耸耸肩,“怎么,晋江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留从效一口气憋住,自己哪里是这个意思?
这东海公,真是传闻的一般,简直有毛病,刚刚施展出万夫不当之勇,三军尽皆胆寒,可随之,就跟自己装傻充愣,令人气得无可奈何。
“留从效,你若降,我会向圣天子求情,为你留个后裔,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陆宁仰头看着留从效,今日,自己还真有些疲累了,杀伤人命,和打铁,还是不同的,好在,歇息了一会儿,力气又在渐渐恢复。
“不必多言!”留从效慢慢拔出了腰间佩剑,冷笑道:“陆宁!你这妖人!妖法祸乱天下,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陆宁微微蹙眉,这留从效,已经抱了必死之心,而临死前,也要给自己挖坑,他这些话,早晚会传出去,传到唐主耳中,初始或许没什么,但如果这样说的人多了,灾祸自会随之而来。
如果自己的名声从乱七八糟的三十万公,疯疯癫癫又悍勇的癔症患者,却变成什么妖人,那可就大大不妙。
撇撇嘴,陆宁笑道:“我不过跟炼丹道士学了些制作火药之术,炮仗之类,吓吓人而已,今年新年,东海就会有炮仗吓年兽,你居这蛮瘴之地,妄自尊大,无知无畏!”
留从效滞了滞,冷哼一声,挥挥手,“多说无益!”话音未落,突然就觉得腰眼一痛,接着就有七手八脚将他按倒,扭头间,却见兄长留从愿同样被士卒按倒在地。
而一旁,面无表情的,正是统军使陈洪进。
“晋江王!我等不想被连坐九族!”陈洪进脸无愧色,对被按在地上的留氏兄弟拱手。
四下弓手步卒,本就惶惶,却都没有反抗之意,反而都慢慢放下了手中兵器。
留从效怒目看着陈洪进,咬牙道:“好,好,好!”
陈洪进并不理他,走上两步站在城楼上,对下面那少年郎恭谨鞠躬,“下官陈洪进,愿降!这便捆缚留家贼众,开城门向东海公第下磕头请罪!”
这乱世副将、牙将们,本就大多是这个德行,陆宁不以为意,微微颔首。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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