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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咱们如今这处境,又怎么跟人攀得上呢?”
作为女方,也不可能主动去寻媒人说亲。
“自然得做得体面点,也不能太着急。”卢氏道,“我听说李家每月十五都要去相国寺上香,昨儿太师的掌上明珠,那个叫南风的,今早就打发了人去相国寺清扫布施。
“同行的还有他们李家的五太太,也就是李太师的亲弟媳,这倒是个机会。”
沈栖云想想这次在沧州见到的李家那副派头,再想想当年在京城的平起平坐,当下也不多想了,道:“那你先去安排!”
卢氏瞥着他:“那也得我手头有银子行事。”
沈栖云稍顿,摆手道:“你上张泉那儿支五十两银子去!”
门外沈虞听到这里,抿唇低头,悄步离开了。
……
将近四月的燕京春意深浓,李南风踏着春风与梅氏母子仨儿到了相国寺,同行的还有李挚。
李家自多年以前就在相国寺捐了香火供了先祖牌位,中间离守十余年,自李存睿回京时起又重新捡起来了,李南风他们到来之前李挚便奉命每月月中进庙祈福。
跪拜之后,大伙按例得用了斋饭才走,李南风半路忽捂了肚子:“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李挚皱眉:“什么毛病?”
李南风指指角落。
这事儿好像也不能拦着……李挚嘱了她两句,就先去禅房坐听颂经。
李勤下意识想跟着去,被李舒拿扇子敲了敲脑袋,才反应过来,放弃了。
李南风等他们走远,拂拂衣襟,一身飘逸地带着疏夏去往了前殿。
疏夏问:“姑娘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盯梢。”
疏夏吓了一跳,位列三公的李太师的掌上明珠,她要盯梢?
李南风没管她,直接到山门下找了个凉茶摊坐着,叫了碗冰凉粉,瞅着路过行人。
她虽然穿着精致,但因为还是个梳丫髻的小姑娘,相国寺里来往的又都是非富即贵,倒也不打眼。
疏夏也被赐了张凳子坐下来,这位姑娘屡出奇招,每每都是她从旁侍候,不知今儿又想做什么?
疏夏没发现,自己从最初对姑娘的提心吊胆,到如今竟有几分期待起来,因为近来的几件事,显露出如今的姑娘跟过去相比,变得有主见多了也有魄力多了——虽然挨了打也是事实。
“付钱!”
一碗凉粉才刚吃了一口,李南风就突然一声低喝,撑着膝盖站起来走远了。
凉粉蹿进了气道,疏夏抚着胸剧咳,忙乱中摸了把钱放在桌上,拔腿跟了上去。
李南风追踪的是辆在疏夏看来并不算阔气的马车,至少跟太师府的相比差远了。
马车上走下来几位女眷,当先的是个四旬上下的官眷,随后下车的这个着葱绿裙子,牙白上衣,梳着随云髻,身段婀娜,竟是个面容姣好,看上去也举止温婉的闺秀。
疏夏见李南风紧紧盯着这少女,正想多嘴问一句来历,就听那边厢又来了辆马车,下来一对母女样的女眷,那女儿甜甜地冲着这边的妇人行礼,而后又欢快地走向葱绿裙子的少女:“谢姐姐,好久不见你了!”
疏夏就察觉李南风浑身气息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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