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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腾杀意,滚滚血浪。
这一场大战,从一开始便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
那些尊府血脉,似乎从未想过居然真的会有这么多北域修士敢向自己出手,因此愤怒满怀,杀气盈野,而那些北域修士,或是被迫,或是主动的进入了这片战场之后,也多少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似乎直到此时,都很难相信自己居然站在了与尊府血脉的敌对战场上!
于是,双方动起了手来,激烈程度,竟似一浪高过了一浪。
尊府血脉愤怒,直想将这些大胆的北域修士杀个干净,但一动手之下,却发现这些平时里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北域修士,居然要比自己难对付得多,因此心里便更愤怒,出手之时愈的凶横,直若排山蹈海一般向前碾压了过来,非要将他们镇压在当场才罢休。
而那些北域修士,在一动手之际,却也发现,这些北域修士,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强,于是胆气愈壮,出手愈猛,很快两方便已斗得有来有往,玄法神辉,笼罩了整片战场。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战场一脚,清颜宗圣女吴颜森然笑着,因为施展了太多毒血玄功而导致愈发臃肿发青的脸在这时候显得尤为可怖,在她面前,则是一个满面惊惶的尊府年青人,这年青人带了三位灰袍护道者进入了这片战场,追杀吴颜,但却没想到,三位护道者,一个被游走于场间的方贵随手一掌劈死了,一个被曲神行一枪洞穿了胸腹,另一个则被混乱的人群冲散了。
于是,到了这时,便只剩了吴颜单独面对着那年青人,她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年青人,脸色挂着僵硬而诡异的笑,癫狂的叫着,摇摇晃晃向着赶来:“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个人的修为不重要,实力不重要,惟有身份才重要么?所以你要娶我为妻,让我成为人上之人,可是如今呢?就剩了咱们两个,你说,身份重要,还是实力重要?”
“疯子……疯子!”
那年青人被此时的吴颜吓的满面惊骇,双足乱蹬,不停的向后退去,口中不停的大叫:“你看看你,你看看这时候的你……以前的你,好歹有个仙子的模样,可是现在呢?现在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根本就像是一个疯子,不,像是一个鬼,一个肮脏的厉鬼……”
“哈哈哈哈……”
吴颜听着他的话,却厉声大笑了起来,忽然间抬手,凌空将那年青人扯着脖子提到了半空之中,森然道:“老娘现在虽然丑,但却从未有一刻,感觉比此时更像个人……”
“疯子,疯子……”
那年青人心惊胆骇,拼命大叫挣扎。
但吴颜欣赏着他挣扎的模样,仿佛是要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当初挣扎得的样子,直到看得够了,这才心满意足,忽然间一口污血喷了出去,浇了这年青人一头一脸,然后将他掷在了地上,这年青人哀嚎不已,满地打滚,从头到脸,沾着了污血的地方,已开始一点点融化。
而这时候的吴颜,则远远向着高空看了一眼,忽然感心旷神怡,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还是显得疯狂,但却满是欢愉之意。
“玄崖少主……”
而另一厢里,也有刚冲进了战场中的人,遇着了某个尊府血脉,冷眼向着对方看了过去,冷声道:“在北方神殿,你屡次欺我压我,只因你是尊府血脉,只因我是北域修士,所以我只能忍你受你,但如今,既在这片战场相遇,那我们便也可以放开了手脚较量一场了吧?”
……
……
“苍日练,三年前你逼死了我师妹,今日天赐良机,让我报仇血恨……”
……
……
“妈的尊府血脉,老子入了神玄城七年,便受了七年的气,凭什么抢老子的功劳,凭什么逼着老子交出我仙门传的秘法,凭什么每次见面都要对你们点头哈腰,凭什么连修为低到如此程度的尊血脉也敢冲老子大呼小叫,凭什么每次吃饭老子都他妈得坐在末席?”
……
……
林林总总,无数或相似,或不同的情景,都在这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中发生着,若不是因着这一场大战的出现,大概谁也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北域修士心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怨气,更是不会想到,原来许多看起来非常常见的小事,也是会引起这些人心里的不满的……
这些怨气,也不知积攒了多久,如今却都趁着这场大战爆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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