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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不是问他过得好不好吗?我告诉你,他过得很好,而且好像喜欢上一个女生,他们应该快在一起了吧。”
“不可能。”
“许日清,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胡搅蛮缠。”
“不是我胡搅蛮缠—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就算我有错,我把你当成接近他的途径,可是,他真的就那么清白吗?”
“清白?”张明瑞看着对面那张委屈而愤怒的脸,“你别告诉我,他勾引你。”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望得到肯定还是否定的回答。
然而女孩动动嘴唇,没有回答,颓然低下头。
“随你怎么想。我说不清楚,反正我知道你不会懂。”
张明瑞忽然觉得很烦,对面的女孩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明艳开朗的许日清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清醒点儿,蠢不蠢啊!他不喜欢你,你就这么跟自己别扭?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糊涂啊?”
许日清激动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张明瑞,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很无理取闹。但是你不懂,很多事情你不能体会,许多感觉并不需要明确表示。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他是喜欢我的,就算他是耍我,那么也不是我自作多情臆想出来的。即使他什么都没说过,即使我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但是,他的确……的确是他,是他让我误会的,是他让我放不下的。他自己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这才多久,他就喜欢上那个女生了?那个经院的?你确定?”
“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明瑞站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好像又没有。
他把许日清扔在食堂,出门看到并肩而行的盛淮南和洛枳。
洛枳低着头,头发松松地盘起来,有一绺发丝落下来,笑得妩媚而羞涩。旁边的盛淮南竟然也微微低着头,走得极慢,讲话讲得眉飞色舞。
一对璧人。
许日清远比洛枳漂亮,如果把盛淮南身边的那个位置换成许日清,似乎更加配得上这四个字。
当然,是以前的那个自信张扬的许日清。
张明瑞转过身对着三食堂门口的镜子照了照自己。他高中也是学校里的红人,成绩好,人缘好,长得虽算不上多么英俊,也被人礼貌地称呼为小帅哥,好歹也端正大气,足球踢得也好,虽然决赛的时候摆过乌龙,不过最后进了两个球把比分扳回来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乱糟糟的闪光点加在一起仍然让他这么黑?很长时间以来,他的肩膀都有些下垂。
张明瑞仍然坚持,他真心把盛淮南当朋友,他不忌妒。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当初,他面对许日清,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他人特别好,你要是想认识,我介绍。”
他真的不后悔。很多事情是注定的,虽然人总要去争取,或者去回避,但注定的就是注定的。
其实他怎么会没有预感?
“你们院……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叫盛……对,盛淮南的吧……我们法学院和你们生物学院辩论队打模辩热身,我知道这个名字。”
他那时就觉得奇怪。没有人会在跟盛淮南接触过之后还把他的名字记得这么模糊,他们面对面打模辩,盛淮南只能让她震撼到此生难忘,怎么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吞吞吐吐?
但是他从来不习惯多想,仍然保持着和她说话时的十二分热情专注,大大咧咧地说:“是不是特帅?我们521倚翠院的头牌。”
“521倚翠院?”
“我们宿舍门牌是521,嘿嘿,是不是特别浪漫?”
她笑了,她的笑容总让他想起满山遍野的红杜鹃—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并没见过杜鹃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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