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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哥冲着叶正宸挤挤眼睛,操着一口可爱的天津话:“郁闷嘛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众人皆笑,我被他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的思想别那么复杂,人家师兄师妹是纯洁的兄妹关系。”冯嫂这话一点都不像解围,摆明又在调侃我们。
“纯洁?”冯哥笑得十分夸张,“你问问叶大帅哥,他认识‘纯洁’两个字不?”
叶正宸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我,嘴角轻扬,噙着一丝挑逗:“不认识。”
我闷头喝饮料,脸色估计和火锅有一拼。
“事实上……”叶正宸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不疾不徐地说,“我的动机一直……非常不纯洁。”
我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有人起哄,有人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
有人问:“有多不纯洁?说来听听。”
有人问:“这算不算表白?”
他这叫表白?他这分明是……是什么意思呢?
法官怒了:“去!去!你们两个去隔壁继续‘人鬼情未了’,别耽误我们玩杀人游戏。”
叶正宸真的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我还要赶份报告,你们慢慢玩。”
“罪魁祸首”走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谁知,临走前,他刻意绕到我身边,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倾身贴近我的脸,把“不纯洁”演绎得淋漓尽致:“丫头,一会儿别忘了过来帮我铺床。”
众人用惊诧加暧昧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我。我想说:“你的手不是好了吗?”怕越描越黑,我硬生生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狠狠地掐了他的大腿一把。他毫不在意地笑笑,端起我面前的饮料杯,把剩下的一半喝了,转身回公寓了。
我们这些常在一起玩的人,没人不知道叶正宸有洁癖,所以他们看着他喝我饮料的表情,不亚于看见他喝了整瓶鹤顶红,那个震惊啊!法官大人差点把筷子掉在桌上,冯哥的嘴巴张得能放进一个鸡蛋,而秦雪,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可想而知,我一个人整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送走了所有人,我气急败坏地冲到叶正宸的房间,大义凛然地往他桌前一站,一拍桌子:“叶正宸,你什么意思?”
他不紧不慢地保存好写到一半的报告,合上电脑,仰起头,半敞的衬衫领口露出曲线优美的颈项和锁骨……
“你来帮我铺床吗?”
我满腔的懊恼瞬间蒸发了,傻傻地站在原地,忘了后面长篇大论的讨伐词。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我,我则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在墙上,再无路可退。他左手抵住墙,右手执起我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你想问我今天什么意思吗?”
我忙点头。对,是要问这个。经他一提醒,我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给你铺床,他们以后怎么看我呀?”
瞧我这没出息的语气。我明明计划大吼的。
他用典型的花花公子的语调说:“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师兄,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替我澄清,可有些事,适可而止就好了……”
“我不是想要澄清,我是真需要一个给我做饭、洗衣服、铺床叠被还不求回报的女人。”
“啊?”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能陪我睡觉就更好了。”
“啊!”一股烈焰燃遍全身,我全身发烫。凭我多年来的从医经验,我此刻的体温至少四十度。
叶正宸的手指从发间移到我的脸侧,继续说:“我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除了叶正宸,绝对没有男人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除了叶正宸,也绝对没有男人说出这么无耻的话,还没人觉得他无耻。
“这么晚来我这儿,你该不是……”他盯着我的双唇,脸渐渐凑近。
就在这关键时刻,我及时清醒了,慌忙推开他:“我……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我惊慌失措地逃出他的怀抱,逃出他的房间,留下他愉悦的轻笑声,还有我遗失的一颗心。
出了门,冷风吹散了燥热,却吹不散寂寞。我望着满天繁星,仰天长叹:神啊,救救我吧,我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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