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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很是尴尬:“我也觉得这事怪怪的,她不可能没人守阵……”
“就算无人守阵,她只要自己顶在洞口,等最后一刻进去就完事了。之所以要让人守在外面,必然是想拖着对方主力,在其他层面有别的图谋,你这是被当枪使!”
秦弈无奈道:“可这不是没办法么,有求于人,不答应守阵还能怎么办……”
“你有所求,便被人牵着走,再也不复出尘之姿。”流苏冷冷道:“光是被人牵着走也就算了,你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少错误?”
秦弈没说话,其实他知道自己犯了不少错误,都是心急所致。
单论去凛霜之窟这件事就犯了很大的错误。
乘黄只是说那类地方对妖伤害更大,对人类压力较小,但也不是无伤。但自己没有详细了解过到底对人类的强度有多大,当场就冒冒失失说“现在就去”。
到了那里问沙雕,沙雕不知道,就再也没有想过去问问旁人。
自以为热血地冲进去,实际上这叫莽撞,早已失去了自己曾经冷静的心。
“棒棒……我真的心急啊。”秦弈低声叹息:“眼见希望越来越渺茫,几乎无法回去交差了,心里郁闷得快炸。骤然听到一个希望,那一刻的欣喜哪里忍得住?”
“是情有可原,但那有什么用。”流苏冷冷道:“有很多天才的陨落,也大都出于情有可原的理由。然而死都已经死了,留下的不过一段谈资,供人叹惋而已。”
秦弈闷声挨批,没再反驳。
流苏又道:“再说了,进去之后感觉艰难,你就该当场离开,死撑什么?”
“因为觉得有希望,可以一波搞定啊。你不也没劝我离开么……”
“因为不是即死之地,我想看你能作死到什么程度。”流苏冷笑道:“反正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不如看个蠢货如何表演。”
“……”
“算了。”流苏骂了一通,好像心气顺了不少,反倒又安慰起来:“你还是年轻气盛之时,犯些错误也不是不可原谅的事,以后注意就好。”
“嗯。”
“无欲则刚。”流苏轻叹一口气:“当初对东华子的执念不是你本人所生,你本心无求,故能冷眼观南离,心中清明。如今有所求,求不得是苦,苦则生执,执则生妄,以后要冲动之前,先想想这次的教训。”
秦弈诚心道:“谨受教。”
“再说这乘黄。”流苏顿了顿:“在凛霜之窟,她一直在窥视于你。”
秦弈愕然:“这是何意?”
“不知。实际上我觉得她本来就该有凛霜果,并不需要你去玩命,倒好像是刻意在观察你的表现似的。”流苏道:“似乎你这莽撞得愚蠢的样子,却反而让她特别欣赏。你一昏迷,她立刻出现,你昏睡这两日,她对你真的是亲自照顾,让人难以置信。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
秦弈抽抽嘴角:“你这么一说,刚才的错我就不认了哦……”
“换得一个妖怪的欣赏,没有保持冷静之心重要,不要本末倒置!”流苏开始骂娘:“一只骚狐狸的欣赏有个屁用,再欣赏不是一样拿你当枪去守阵?”
秦弈赔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流苏闷闷地不说话。
其实这事吧……并不止是妖王欣赏,它流苏口头骂,其实自己都欣赏。
它没有劝秦弈离开凛霜之窟,不是因为想看蠢货表演,而是因为它很想看见秦弈成功的那一刻。
一边觉得他不该这么不要命,一边却又欣赏他的热血与坚持,这种矛盾感让流苏很头疼。虽然骂他,希望他凡事冷静;可内心又隐隐觉得,如果没了那三分热血与莽劲,做什么都先冷静盘算谋定后动,那便显得过于阴柔,少了几分男儿豪情,也枉少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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