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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层一连串的出手,令刘远山始令未及。他不知道这真的是穆喜之的意思,还是唐先生的意思,或者两人还有其它的意思?刘远山当晚便与老爷子勾通,可是老人家只说了四个字:“服从安排”。
老爷子不愿多说,刘远山就不能问。同样,刘远山不解释,张清扬也不会问。这一家三代人,在政治面前,有时候也无法做到知无不言。但无论怎么说,能够成为穆喜之的学生,也是一大幸事。
接到指示以后,张清扬马上回到京城拜师,现在正要去见穆喜之。
车队驶进了一处守备森严的大院,不需要任何的检查,警卫直接放行。车牌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有特权的。
在一座独栋古色古香的小楼前,车队缓缓停下。前后两辆奔驰车内穿着西装的警卫人员首先跳下车,四处戒备,抢占有利地形,在没发现异常以后,红旗车内司机别在腰间的小装置传来了信号。
司机回头,对刘远山说:“部长,可以下车了。”
张清扬首先拉开车门,让父亲下来。然后转身望着后面也刚刚下车的向仁和。此次穆喜之收徒是向仁和联络的,他自然要跟过来。
“部长,我们进去吧。”向仁和对两人笑道。
张清扬让到一侧,无论怎么说,他的资历太浅,只能跟在身后。
室内完全中式古典的装修风格,以北方厚重而尊贵的红木为主料,使得室内飘浮着一股檀香的味道,木质古仆厚重,纹理清晰,一看主人品位不凡。更令张清扬惊奇的是,屋内简单得令人诧异,除了四周的红木,客厅内除了一张红木桌,几把木椅,什么也没用,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装饰。整间房异常的宽大,宛如站立在空洞的树心之中。
会面地点是穆喜之的书房。
这里除了书,还是书,书是这间房里唯一的装饰,书房里侧有不张小木床,纯木床,没有床垫,木质清昔可见,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人躺在上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书桌上有一方古老的砚台,墨黑色,令人感觉厚重压抑。
“来,大家都坐下。”穆喜之很慈祥地招呼着,满脸的皱纹,脸上每条纹理仿佛都深藏了人间大智慧。
张清扬曾经在电视上,报纸的访谈上见过穆喜之,亲眼所见,感觉他比电视上还要苍老,只是双眼更明亮,一看就是饱读诗书。
“穆公,您好啊,早就想来看望您老了,就担心您老没空接待啊!”刘远山伸出双手握住穆喜之,“您座,您座。”
穆喜之也不客气,国家领导人面前,都是他先座,他早就对这种优待习以为常了。他又对向仁和点点头,两人比较熟,所以没怎么客气。向仁和跟在唐先生身边,曾经多次来拜访过穆喜之。
刘远山把张清扬拉到面前,对穆喜之笑道:“穆公,这位就是犬子清扬,得知您要亲自教导他,我和父亲都甚感欣慰,承蒙栽培。”
听见父亲突然文邹邹起来,张清扬并没感觉古怪,必竟面对的是穆喜之,不是别人,父亲这样,也是显得尊重。
“老师,您好!”张清扬深深地弯腰鞠躬,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穆喜之盯着张清扬望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好……”话不多,但却字字含着深厚的情义。
一旁的向仁和笑道:“清扬,按理呢你家应该摆桌酒席算作拜师宴,而你还要给穆公磕头。但是穆公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搞旧的一套,可是这茶总是要敬的吧?”
张清扬点点头,正四处寻找着茶具,却发后身后走进来一位老妇人,手中端着茶具。张清扬马上明白,这位就是穆公的结发妻子了。张清扬忙上行礼道:“林老师好!”
穆喜之的妻子是国内著名作家林韵声。林韵声对张清扬微笑点头,轻轻把茶具摆在了桌前。张清扬会意,马上亲手倒了一杯茶,交到穆喜之面前,说:“老师,请喝茶。”
穆喜之微微微一笑,浅喝一口茶,意思了一下。张清扬又倒了一杯茶,拉着林韵声坐下,同样说道:“师母,请喝茶。”
林韵声见张清扬身为高干子弟,却不像别人那么轻浮,而是如此懂礼,也满意的点点头,说:“喜之学业有继呀!”
林韵声喝了茶口,便起身道:“你们聊。”
书房里,刘远山、向仁和都坐下了,只有张清扬仍然弯腰站在穆喜之面前。国人素来好面子,文人更甚。看到张清扬此举,穆喜之心中满意。他已经八十多岁了,这样一来,张清扬将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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