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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殷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过,完全彻底地把他忽视了。
冯成才当即就一阵来气,道:“不过是个口头许下的半路野未婚夫,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废物。我劝你,还是赶紧从孟娬妹妹家里滚蛋,免得我到时候亲自动手!”
殷珩拨动轮椅的手势不紧不慢,勘勘经过冯成才身边时,动作缓缓停下,轮椅便也跟着停下。
他抬眼看着冯成才势在必得的脸,不辨喜怒,只声音微抬道:“孟娬妹妹?”
冯成才笑了一声,道:“现在只是孟娬妹妹,可将来就不是了。你一个离了轮椅就什么都不能做的废物,还指望孟娬妹妹嫁给你,你能给她幸福不成?你估计连破她的身都做不到吧!”
他说的话愈发得兴且下流,“还是得等我到她家娶了她,你要是死赖着不走,也就只能在门外听听我是怎么在床上把她弄得咿咿乱叫……”
还没说完,冯成才手臂上便倏地传来一道剧痛。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臂被殷珩生生扭断,骨骼都错开了一个方位。下一瞬,喉咙里本能就要爆发出一声惨叫,然而还来不及叫出口,殷珩抬手一举擒住了冯成才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声音扼杀在了喉咙里。
那五指一收,过分的修长有力,捏着冯成才就像捏着一只蚂蚁一般,将他往小巷的墙壁上一摁。
冯成才后脑勺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磕得他头晕目眩,钝痛得冷汗连连,仿佛连脑髓都给摔成了浆糊。
冯成才呼吸困难,张口叫不出,另一只手上的莲子洒落一地,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打殷珩,殷珩撇断他另一只胳膊时也毫不费力。
举手之间,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冯成才在他手上,俨然就像一只待宰的鸡,做着无谓的挣扎。
身体的巨大疼痛和窒息感使他面目扭曲。他脑子却在这时终于清醒了两分,再对上殷珩的视线时,只觉遍体生寒,胆战心惊。
冯成才从他那极淡而凉薄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垂死挣扎的缩影。而那双眼睛,不起丝毫波澜。
他心里恐惧万分,有一种感觉,便是这人在此时此地把自己掐死,也是万万有可能的!
殷珩淡淡开口道:“昨日她让你滚,便是再也不想看见你,是你自己消失,还是我帮你?”
冯成才脸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红,他好艰难才终于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自己……消、消失……”
后殷珩手一松,他便跟摊烂泥似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冒冷汗。
殷珩这才继续拨着轮椅不疾不徐地前行,声音极为冷淡,道:“要消失就消失得彻底些,别再让她们看到你,也别让我听见你再叫她孟娬妹妹,我不喜。”
冯成才大汗淋漓地看着殷珩的背影渐行渐远,他很久都没力气站起来,双臂的疼痛被渐渐放大,痛得他呲牙咧嘴。
后来好不容易蹭着墙壁起身,结果不慎一脚踩在了满地的雪白莲子上,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是什么气焰都没有了,好不容易爬起来,便跌跌撞撞地往与孟娬家门相反的方向跑。
冯成才和张大娘以为殷珩只是个废物小白脸,可是他大错特错。方才那个废物差点要了他的命!
殷珩进家门时,孟娬正好起床出房。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看见殷珩从外面回来还以为自己没睡醒,不由又揉了揉。
孟娬问:“阿珩,你去哪儿啦?怎么从外面回来?”
殷珩一边关上院门一边温声道:“去买了些东西回来,睡醒了?”
“买了些什么?”孟娬便凑过来看,发现是些笔墨纸砚,疑惑道,“你买这个做什么啊?”
殷珩道:“一会儿要用的。”
他自己打来一盆水,放在廊下洗手。孟娬看着他往手上抹了皂荚,那少许细腻的泡沫在他洁白的手指间晕开。
孟娬见他认认真真地洗了两遍,眼神一直黏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上,道:“阿珩,你在外弄脏了手吗?”
殷珩道:“啊,有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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