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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珩听着对面的言语,周身凉意更浓。
或许是这边的灯光过于的昏暗,有下人点起了一盏灯。
灯在风中微微飘摇,白光朦胧凄清,与天上的月一般的色泽。
那下人将红灯往上举了举,对着月色照了照,白光如氤氲在月下的雾,对面的人影似乎也在一瞬间缩小,成了这灯壁上的一个漆黑剪影似的图形。
在这深夜,苏珩似乎也失了声,对面的人耐着性子等了良久,才听到苏珩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也没什么话说,只是这儿毕竟也并非我的住处,各位大人想要住下,还要听从大哥的安排。”
说罢,他也转身离去,留下一堆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来人面面相觑,尤其是为首之人,一时间心中有些不忿。
为首之人杨邵渊是羽皇亲信,官品不低,平日里即便是康王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如今奉了羽皇之命前来王府,却落得了一个无人搭理的下场。
不满归不满,完成羽皇的命令更重要,于是杨邵渊率先带领着下属们走上前去,查看棺材以及地面塌陷的情况。
人群的后方,一位披着斗篷的男人径直地走到棺木的面前,眼神幽幽。
此刻周围都是羽皇的人,那人也不再遮掩,伸出如老树一般枯槁的手,扯掉了那在炎热夏天能闷死人的斗篷。
斗篷落下,露出了那人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脸。
他的眼睛瞎了一只,一片灰蒙蒙的颜色,嘴巴有些歪,头发白而干,像是干枯的稻草,更稀奇的是他只有一半的头发,另一半的头皮上则布满了可怖的瘢痕。
还好秦瑾瑜没有目睹这一场景,不然可能会吓得当场跳起来。
杨邵渊之前对待苏珩和苏寒的太对还有点儿凶,虽然不太敢得罪他们,语气却难言高傲,如今在这诡异老头的面前,却是点头哈腰殷勤之极:“巫老,您若有需要的话就喊我,我先去忙了。”
被称为巫老的老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干哑难听,像是有人在拉锯,杨邵渊显然也十分不适应,赶忙转移到其它地方去检查地面塌陷了。
巫老盯着那管材内的死尸,慢慢地摊开了手中悠悠晃动的罗盘。
。。。。。。
苏寒的步子极慢,浑身上下泛出一股颓废的气息,如深秋萧索的落叶。
秦瑾瑜走在他身侧,时不时地瞄他一眼。
苏寒虽然不说话,眼中却时不时的冒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羽皇怕是早已尸骨无存。
苏寒脑补了羽皇的一万种死法之后,才稍微地缓过来一些,他停住脚步,偏头看向秦瑾瑜,语调森凉:“我国陛下是怎样的人,想必你也看见了。”
秦瑾瑜不敢惹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人,于是小心翼翼地回到:“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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