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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水秀看董成虎吃的少,还特地给他多夹了一些菜,随后才和一旁的柳月怡说说笑笑,压根就没发现董成虎看她时充满内疚心疼的眼神。
这一顿饭吃的满座皆欢,几个男的对之前不明所以的那盘生蚝极其热爱,一大盘的生蚝全都进了那些男人的肚子里,完了还嚷嚷着不够吃,令郝氏和董云梅一阵无语。
这东西看着重,里面其实没什么肉,一口就一个,还管饱?他们这是疯了吗?
郝氏和董云梅不理他们,顾水秀忙着和柳月怡商量孩子们念书的进度问题,两个女人正说到兴头上,也没功夫理他们。
秦山想到,这东西是顾水秀弄出来的,董成虎总会知道吧?
“兄弟,我都没求你什么?今天就为了这口吃的找你,你可不能糊弄我,咱们虽然没什么银钱,但买这个东西总买得起吧,多少钱你说个价,我要买上一箩筐回去吃个够。”
秦山话音一落,郝氏立马一棒槌拍向他的脑袋,气笑道:“还一箩筐呢!你没看到这东西有多重吗?吃饱了撑着啊?现在竟然还学会享受了!不让你出去动动,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郝氏继续喋喋不休地碎碎念,等骂得没得骂了,才看向董成虎,换上一张笑脸和蔼地说道:“成虎,别听山子乱说,他这是欠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你可千万别听他的去弄这玩意儿,我刚刚可听水秀说了,这东西重,运起来可不方便。”
董成虎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分量,这生蚝长得跟他们以前弄的海蛎差不多,甚至比海蛎还要大一些,运输海蛎就已经极不容易,要不他们也不会直接在海滩就把海蛎挖出来,把壳再扔回海里。
现在水秀可是连壳带肉一起带回来,还弄了这么多,以水秀的力气,一趟根本不可能完成。
董成虎越想越心疼,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难过得都说不出话了,只是低着头颔首。
这会儿秦大叔等人终于发现董成虎的异样,“成虎,有什么麻烦就说出来,叔帮你。”
董成虎又摇摇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他这副神情,一点也不像出了麻烦,倒像是伤心难过。
左青松和董云梅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茫然地无声摇头,那厢秦家人也是一脸茫然,柳月怡和顾水秀还说得热情高涨,等热闹声没了才反应过来。
“咦?你们怎么不接着吃了?家里还藏着一些白酒,要不给你们弄上一点?”顾水秀热情地招呼道,和董成虎的低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下众人再怎么迟钝也发现问题了,不过,这种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们可不方便插手。
秦大叔故作毫无知觉的咳了两声,对着顾水秀连连称赞道:“侄媳妇儿,你这一桌子菜弄得可真是没话说,这里头许多东西你叔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可真有本事。”
秦大叔朝顾水秀竖起大拇指,赞美的话像不要钱似的一直往外说。
顾水秀直接笑眯了眼,虽然不知道秦大叔今日是哪根筋不对劲儿,不过这不妨碍顾水秀的开心,自己辛苦的成果有人捧场,可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一行人用过饭后便相继离开翠竹山,董云梅本是想留下来问问情况,却被左青松一个眼神制止了,两人出了翠竹山,董云梅才疑惑担忧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问问情况?我从来没看过成虎情绪这么低迷,肯定是出事了。”
正好两人要过桥,桥两旁的护栏还没弄起来,左青松一脸严肃地说道:“先不说这个,我先上桥,拉着你,你要跟紧我的脚步。”
董云梅自然发现左青松的凝重,赶紧闭上嘴,应下来,两人小心翼翼地过了木桥,左青松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有了笑意,“成虎这桥设计得还真不错,当初他让我们帮着砍树伐竹我还觉得玄乎,现在看来他确实有这方面地天赋。”
左青松夸奖自家兄弟,董云梅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随后才担忧地说道:“你说成虎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你就是当局者迷,你没看到水秀一点事儿也没有吗?很明显是夫妻之间闹矛盾了,这种事情你去掺和什么?”这也是刚刚左青松为什么拉住董云梅的原因。
董云梅这下才反应过来,心想左青松说的在理,她还是明天再过来看看情况,要是他们夫妻和好了,她就当做不知情。
秦家那么也在议论着董成虎和顾水秀的事情。
处在话题中心的顾水秀仍是一脸不自知,董元旭已经被翠喜哄睡了,她正忙着和众人一起收拾碗碟,打扫地板和厨房,做完这些还要去洗澡,忙都忙不完。
董成虎因着愧疚一直在顾水秀眼前晃来晃去,打扰她做事,顾水秀忍不可忍,干脆停下来严肃地看着他,“你要是没事干就去洗澡,希望去睡觉,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烦我。”
说完这话,顾水秀又低头继续忙活。
董成虎却是一阵透心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水秀真的生气了!
董成虎还想说点什么,又怕惹她更加生气,便听话的去了浴室洗澡。
等董成虎走后,翠喜才淡笑道:“夫人,老爷似乎很伤心,您不去劝劝。”
顾水秀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犯了什么事了?怎么就需要安慰了?我这么忙了可没时间去整这些矫情的事。”
翠喜听了顾水秀的气话,莞尔一笑,不再多言,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不是她能插手的。
落英早就识相地跑去收拾厨房,没再主子面前晃,就不用承受这种奇怪的气氛。
等顾水秀把屋子打扫干净进了浴室才发现,里面的热水正在沸腾,浴缸里面已经放了一半的凉水,这些显然是董成虎干的。
顾水秀不做他想,心安理得地洗了个澡,又慢慢悠悠地擦干头发。
可是让房间里的董成虎等得心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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