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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膳上桌之际,常伯樊翻看苏苑娘这一天的书画,就听苏苑娘身边的丫鬟提了他的靴子过来说鞋底破了。
“娘子,姑爷这只脚的鞋底破了,您看看。”收拾脏衣物的明夏提了靴子进来道。
常伯樊看她的画,苏苑娘正在素盆上提笔作画,刚才常伯樊提了株夏兰回来,说是今日在山中偶然碰到,看这夏兰长了满株的花骨朵离开不远,就挖了回来。
夏兰是挖回来了,苏苑娘接到兰花就一通忙,找了院子里好几个闲着的盆皆与兰花不配,她寻思了一阵,让知春去府里找了素盆回来,亲自作画。
常伯樊来她书房说话,她正调好颜料作绘,这厢听到明夏的话,她侧头看了靴子,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那奴婢去姑爷搁鞋袜的屋子里去寻一双过来备着?”明夏请示道。
可,苏苑娘颔首。
等明夏出去了一阵,苏苑娘停下绘蓝边的手,朝书桌的人看去,小脸上带有一丝困惑。
“怎么?”常伯樊看到,拿着她看到一半的帐册过来。
“你今天又去山上了?”苏苑娘问。
“嗯。”
“去作甚?”
常伯樊沉默,走过来站到她身边,低头去看桌子上的颜料。
问归问,他不答,苏苑娘也不如何好奇,收回眼继续作画,分出些心神道:“天气热了,换布鞋穿罢,透气一些。”
“苏山药王庙底下那片黑木林你知道吗?岳父把它给了我。”常伯樊直起身,从她拿笔的手,看到了她的脸。
苏苑娘的手顿住,脸也亦然,半晌,她方才抬脸,迎上了一直俯视着她的男人的眼。
“黑木吗?”她问道。
“对,前面去庙里,岳父给我的,说是你的嫁妆。”
前世没有这样的事情。
苏苑娘已无心思作画,她搁下笔,愣了神。
怎么好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我最近常去山里,为的就是此事,之前随进京的事送走了一批,这两天还要送走一批。”常伯樊看她愣神不看人,手不由地抓紧了她坐着的椅背,却不敢去摸她近在尺咫的香肩。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这事。”回过神,苏苑娘看向他,“爹爹没有告诉我。”
岳父说暂且不让她知道,此事她但凡知道了个开头,往后就有无穷无尽的事要与她解释,反而不知道的好。
哪怕是岳父,这些事也是不与岳母说的。
“现在你知道了,”常伯樊探手,抓住了她的肩,笑道:“我动用了你的嫁妆,这就是我常去山里的原因。”
“知道了。”苏苑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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