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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是一个温温婉婉的女子。
虽然她留的是一头削薄的短发,像一个假小子,可是她笑起来却是无比温柔多情的。
台湾家里留下的那些照片,每一张她和父亲的镜头当中,她依偎在父亲身边,是那么的小女人。
除非是机车装,她才会散发出几丝少见的不让须眉的飒爽气质。
他爱母亲,无比回念当年被母亲拥抱在怀里疼爱的岁月,可现在呢,这种咄咄逼人的横气,是那么的伤他心。
一个是母亲,是生育了他的人,没有她的十月怀胎,就没有他来到世上;一个是爱人,是将陪他一生,为他生儿育女的人,现在呢,为他所敬爱的母亲,却要生生的逼他弃了他深爱的女人,这样一种疼痛,简直就是活生生在剐他的肉,放他的血……
“妈!”
靳长宁挺直着背脊骨,睇着母亲那张决然的脸孔,难受极了:
“就算靳家曾经对不住我们澜家,那也是靳名做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这和璟欢有什么关系?璟欢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以前的恩恩怨怨,难道就不能就此作罢了吗?”
“啪……”
怒极的乔荞猛的一耳光就抽了过去,声音是那么的响亮,而且愤怒:
“澜宁,你父亲的遗像就在面前,这种大逆不到的话,亏你说得出来?
“你父亲死得这么惨,你妈我这些年日子过得这么苦,脸毁了,成了丑八怪,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你不心疼你父亲惨死,你也不心疼母亲~日子凄苦,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想将这一切作罢了?
“澜宁,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说到最后,又是一番痛哭流泣。
靳长宁只觉得脸颊一阵毒辣辣的发疼,然后,一道牙血从嘴里渗了出来,热汩汩的,咸咸的。
看着母亲哭成这样,他想安抚,可是又不知如何安抚?
虽然,他可以在法庭上,口若悬河;虽然,他能在商业谈判中,娓娓雄辩,可是,面对母亲的控诉,他却对不上一句话。
现在的他,实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老爷子是无罪的。
“妈……”
他唯有往地上磕下头去:
“儿子是不孝,请您别哭了……”
“你要是不伤妈的心,妈怎么会哭?”
乔荞呜呜的直叫,不依不饶的威胁:
“给我一句话,到底离不离?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清楚,你就不要再叫我妈……”
步步紧逼的节奏,叫他好生难堪。
说真的,他真的真的好想甩头就走,可是能吗?
不能。
就如老燕说的,母亲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这辈子,他就再难活得快乐……
“妈,靳家纵然害了父亲,可与我却是有着二十六养育之恩的;靳媛妈妈为了治我的身子,国内外的专家不知为我请了多少个……我能成大器,也多亏了他们……妈,即便功过不能相抵,如今,你们做了这些,也已经扯平了吧……请您疼儿子一回,儿子的婚姻,就遂了我自己的心思吧……”
说得很是婉转。
可乔荞还是厉声叫断:“不可能,不可能……澜家是肯定不会认靳氏的女儿做儿媳妇的,你要是敢忤逆,我……我就撞死在你父亲面前……”
说着,还真往墙头上撞了去……
幸亏燕归城发现的及时,把人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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