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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先生任远衫一事就已经失信于人,倘若先生还要同去,怕是不妥。”
殷莫淮打了个哈哈,淡淡回道:“我还没到漳州恐怕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殷莫淮容颜一整,清冷说道,“前路迷雾重重,如果窥不见端倪,日后必有祸端。”
“北府……”
“北府有云无雁在,胜过定北军不知多少,而且你我总将沈先生丢在贯南大营也不是办法啊,也该让老先生出出力了。”
李落瞥了殷莫淮一眼,殷莫淮一脸的理所应当,啧了啧舌,慢条斯理的添着香。
“殷先生想让我去一趟?”
“王爷若不想去,告诉我做什么?”殷莫淮反问道。
李落轻笑一声,告辞离去。
城南,莲香客栈。
这是卓城里数以千百计客栈中的一个,清净雅致,不出尘,也不俗气,恰到好处。
李落来的时候客栈前不知何故围了很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官府中人在场,大声呵斥着什么。客栈前一个形似掌柜的中年人和几个瑟瑟发抖的客栈伙计茫然无措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官府中人,面如死灰,浑浑噩噩的缩成一团不敢出声。
李落心中一沉,认出客栈中进出官吏的官服,这是卓城府尹衙门刑捕房的官差,刑捕房来人只有一个缘故,那就是这家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的阵仗,非死即残。
前天夜里任重才刚刚说了这家客栈的名字,几个时辰就出了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李落脸色微变,快步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来不及再隐藏身份,若是迟了,有什么遗留的蛛丝马迹也会被藏身暗处的人所掩盖。
分开人群,李落疾步而入,门前的刑捕眼睛一瞪,喝道:“闲杂人等退开!”说罢,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刀柄。
李落闻声一顿,亮了一块腰牌,正是中书省的中书令,平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刑捕接过腰牌,虽然不知道这块令牌有什么来头,但中书省的印记做不了假,至少说明眼前男子同样也是官府中人。不过中书省倒还管不到刑捕房的头上,要是大理司那就不一样了。只是中书省管不了刑捕房,却管得了府尹衙门,这名刑捕也不敢怠慢,归还令牌之后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原来是中书省的上差,得罪了,有人报官,客栈里死人了。”
李落双目一紧,沉喝道:“死的是什么人?”
刑捕警惕的看着李落问道:“中书省什么时候操心起刑律的事了?”
官场之道,都得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这个时候别说一个持中书省令牌的官差,就算凌疏桐亲临也不能越俎代庖,只要不是太过分,出了事自然有大理司顶着,而且此刻明显还是李落理亏。
李落当然明白这些官场的规矩,闻言也没有异色,平声说道:“或许我见过死者,可否容我进去看一看?”
刑捕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打量李落,斟酌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都是同僚,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小六,过来守着,闲人勿进,还有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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